第21章 弃守-《火炮震西欧》
莫尔达诺堡一战,很快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那不勒斯。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个就会像瘟疫扩散一样在整个意大利流传开来。这个消息着实骇人听闻,居然仅仅花了3个小时,就硬生生以强攻硬撼的方式把莫尔达诺堡的城墙给轰塌,原本那不勒斯寄希望于这个城堡能够坚持30天、3个月甚至是3年的。现在,法军以这种史无前例的速度把莫尔达诺堡直接撕开,这让那不勒斯举国震惊与恐慌了。如果说,那不勒斯城里面的国王与大臣还感觉法军正在边境,那么,所有正莫尔达诺附近的城池、城堡则完全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的严寒,尤其是在得到了详细的战报消息之后,更是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这些法国人跟瑞士人,不仅战斗力格外强大,远攻近战都无可匹敌,而且生性残忍,进入莫尔达诺堡后犯下的滔天罪行,在逃亡出来的人中添油加醋地加以描绘后,显得像是十足的恶魔军队。
托斯卡纳城主十分恐慌,他详细地听到了整个法军入侵的全过程,完全被震惊了!要知道,他以前所听到的战争,经常是攻打一座城池就耗费了整整一整个战役的时间,经常是要花费几个月时间来攻打的。而现在,法军居然如此迅猛地,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强硬攻打下了莫尔达诺堡,他完全不能想象那究竟需要多么巨大的破坏力才能办得到,他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这座小城能够抵挡得住法军多久,要知道,连莫尔达诺堡这样的坚固堡垒都被法军轻而易举地轰破了。
他考虑了许久,最终做出一个他自认为最聪明的举动——不战而逃。他这次的逃亡,跟莫尔达诺堡里的统治者逃亡不太一样,因为莫尔达诺堡是被围城时,局势依然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仓皇出逃的,为了不让法军那么快速地攻破城池然后腾出手脚抓捕他们,他们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逃离城池的。现在,托斯卡纳城主在法军还在莫尔达诺堡肆虐的时候,就马上决定弃城逃亡了,所以他是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的,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他也听说了法军在莫尔达诺堡的残暴行径,因此他想给他治下的民众一条活路,不想他们就这样枉送性命。他自己匆匆准备逃亡,也根本不阻挡那些溃逃而来的民众、溃卒在城中大肆宣传法军的恐怖、残忍,也根本没有打算隐藏自己要抛弃城池的想法,因此,托斯卡纳城的民众全部都知道他们的城主将要逃亡了。
于是,整个托斯卡纳城的人都恐慌了,都惊惧了。他们听到了好多关于法军残忍、恶毒的传说,听到了他们在莫尔达诺堡犯下的惨绝人寰的罪行,现在又听到传闻说城主要弃城而逃,他们怎么还敢继续留在城里!于是所有的民众携老扶幼,全部都变成难民,在城主还没有逃出城前,便开始有民众逃亡了。
当托斯卡纳城主正式踏上逃亡之旅时,所有的托斯卡纳民众真正奔溃了,他们争先恐后地跟着城主一起逃亡,踏上了艰苦卓绝的逃亡之旅。
周边一连串的前线要塞,也全部都闻风而动,不是开始逃亡,就是开始思考着要如何与法军接触,投降法军。就这样,在法军攻破莫尔达诺堡后,还没开始展开下一步的行动,周边的要塞就在法军不知不觉间,向他们敞开了大门。因为,法军的火炮,实在是意大利人的噩梦,没有谁有自信能够扛得住法军如此狂猛的轰击,而他们的作战部队又完全不敢跟法军正面对抗,无论是法军雇佣的瑞士长矛兵,还是他们本身的贵族骑士团,或者是那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弓弩手,都远远不是那不勒斯本土那些久不经战阵的守军所能够敌对的,而那些雇佣兵也证实了,他们也只能互相之间玩玩游戏,一旦面对法军这种像恶魔一般凶猛残忍而果决的军队,那是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
查理八世让他手下的部队在城里发泄了一整天,好好慰劳他们一路从法国,越过阿尔卑斯山,千里迢迢追随他来到那不勒斯进行征服战争的辛劳。
一天过后,查理八世终于下令,让军队重新归队,重整战阵,打算要重新再次攻打城池。
查理八世与几位很显然是风流快活过的统领一起聚在主帐里面,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对于几位将领的那些个风流事,查理八世也不想管那么多,他认为这是强大的法军征服那不勒斯所赢得的战利品,因此在战争期间,他也任由这些将领发泄。至于查理八世本人,平常后宫之中,娇艳女子享用都享用不来,对于在他国领地上施暴兴趣并不是很大。
查理八世沉着地看着众将领,说:“昨天你们快活也快活过了,接下来要好好干活了,可不能玩物丧志,只要我们继续胜利下去,接下来整个那不勒斯的财产跟女人都是我们的!”
诸位将领皆春风得意地大声回答遵命,然后便开心地安静下来,认真讨论军务,期待下一次的巨大胜利。
查理八世道:“这一次,我们的战损如何?”
安格斯回答:“几乎没有,有所受伤也是在巷战中不小心被伤到的,没想到那不勒斯军队如此不堪一击!”
查理八世:“意大利的那些个雇佣兵确实都很孱弱,那些本地守军更是不在话下,只要我们小心一些,不要说那不勒斯,就算是意大利其余诸邦,也迟早会匍匐在我们脚下。”
几位高级统领听言,全部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就等着法王下令,然后就去大干一场。
“好了,接下来还是像之前那样,让骑兵先开道,去探路,小心别被敌人埋伏了,我们先把下面的几个要塞攻下来,然后就可以攻击意大利诸邦中较大的一个邦国—佛罗伦萨。那里财宝才是真正的多,这前线的几座要塞,再怎么搜刮也搜刮不出什么的!”查理说。
接下来,法军在莫尔达诺堡休息了几天,等到士兵们都修养足够了,才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征服。他们派出骑兵四处出击,到处探测,打算先攻击托斯卡纳城。但是当他们的侦查骑赶到托斯卡纳城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骑兵们被那诡异的场景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部都静静地骑着马,呆呆地盯着这座结晶的要塞。是的,就是寂静,他们看到的是城门大开的托斯卡纳城,而里面看起来荒无人烟,好像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最终他们大着胆子跑进去的探查之后,才知道原来整座要塞的人全部都跑得一干二净了,只留下一座空城给他们,于是侦查骑们飞马回报。
查理八世得到消息后,立马让莱恩多派出几路到其它各个要塞查看,最终发现这些要塞都唾手可得,不是跑干净了就是在要塞里面举着白旗投降,这让查理八世很是兴奋,毕竟这样可以加快征服速度,而且还可以节省许多弹药。
当查理八世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一系列的前线要塞后,佛罗伦萨的统治者皮尔洛.德.梅第奇终于慌张了。他脸色铁青地看着下面的贵族,很想在他们耳朵旁边大声喝问:“平常都很威风,怎么这会儿全部变成了哑巴?”皮尔洛陷入了一种极度惊惧的情绪当中,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平常比这些贵族老爷更威风,现在自己也完全变成了哑巴,束手无策。他大声问那些贵族大臣要怎么办,但是没有一个吭声。
“怎么了,你们难道就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吗,那法王来势汹汹,一看就知道不能善了,如果不能在他们赶到之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我们在座所有人都要遭殃!可别忘了莫尔达诺堡里面,那些遭遇最惨的人就是贵族跟富豪!”
但是,几个贵族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地乱七八糟地说话出主意,却没有一个是可行的,皮尔洛也只能愤怒而又惊慌地看着他们几个扯皮而毫无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军前进速度越来越快,离佛罗伦萨也越来越近,皮尔洛感觉死神离自己也越来越近,他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远程狞笑着飞奔过来,要过来把他残杀,要把他的妻女抓起来淫辱,要把他家里的男丁全部都送下地狱。皮尔洛的精神一天比一天紧张,有时候甚至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迁怒无辜,无数犯了小错甚至完全没有犯错仅仅是因为皮尔洛看不顺眼的奴隶侍女被皮尔洛迁怒惩罚,甚至杀害。
终于,听到法军即将要开始攻城的消息,皮尔洛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再也无法安坐下去,在咨询了无数次那些个贵族与大臣有何方法可以抵御敌寇而从来没有得到满意结果之后,皮尔洛下了最大的决心,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决定。皮尔洛决定举国投降法王,完全不抵抗,就让法王进入国境接管佛罗伦萨。他期待这样的决定,能够让法王优待他,至少也要保他一世富贵,而不是在拼命抵抗却无力阻止法军攻陷佛罗伦萨进城后把他残忍杀害,他也希望这样能够保全他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