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别人是下午送饭放在车上,一起送到铺子那面。 我是站在大门口等车回。 因为铺子那面要是做点啥好吃的,俺二媳妇指定会让车给捎回来,这样我下晚就不用做饭了,她总怕我在家对付一口。” 对方听得当即啧一声,要受不了啦,这是什么神仙日子,羡慕。 “粮子媳妇,你见过吧?那孙媳妇真是没娶错。自打我去,就给我端洗脚水。铺子忙到半夜,她回来冻够呛也非要问一嘴洗脚不,就好像这活被她包了似的。” 本来老老太不愿意说屁股上药的事儿,可是想到那些讲究田芯的话。 老老太忽然凑近对方耳边道:“至于我那个小曾孙女,你都想象不到俺家孩子有多么孝顺。我那时刚去那面都弓着腰,好些日也不如厕。然后我那小曾孙女,连着十日给我那里上药。咱这个岁数,有时都嫌弃自己,她天天的跟到我屋爬上炕哄着,太奶啊,早上还给我炖煮喝的……” 谷素芬,你不是在外面说白秀才给晚辈端洗脚水吗?说田芯个丫头片子被人高看就抖擞起来。 那她宁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非得让这些老姐妹知道知道,她家甜可心有多好。 —— 现代时间晚上七点左右,老老太一下午去好几家忙够呛,忍着肚饿,终于一把推开大儿子家门。 许老大不在家,帮人杀猪被叫去吃杀猪菜了。 许有书在家,正和他娘讨论那面要四十两聘银的事儿。 谷素芬说前些年战场死一批,现在大姑娘不值钱,家里殷实要的也有些多,难怪你爹差点打退堂鼓。 许有书正劝他娘,好在给多少,那面嫁人时会带过来。那样家境的姑娘,开口多要不是为银钱,而是看咱家有没有诚意。 “金玲爹娘,说让带聘银出门子这话啦?” “说了。” 门砰的一声推开,门外旺娣有点着急,祖母气势汹汹要不好。 招娣由于今日没捡够柴火,胳膊和手被抽打了几下。 看到祖母来了,招娣手背带两条红痕,正将田芯那几张写字的纸小心折好揣进怀里,然后就靠坐在灶房的墙上闭上眼睛。 谷素芬有些意外:“娘,你咋回来了……” 话没说完,老老太直奔她,啪的一声就甩了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打完,老老太都一个趔趄。 许有书紧忙上前拦住:“奶奶,你这是因为啥呀!” “因为啥?我想问问你们! 是不是有书去了他二婶家,看出田芯和有仓他们,够呛能对他亲香起来,你个脏心烂肺的娘们,就为你儿子那桩上赶子婚事,故意跑到外面败坏二道河那面的名声。 这样那家人打听起来,就显得你们仁义,那面重利,有本事也不仁义。” 老老太又对拦着她的许有书连给两巴掌: “孽障!你们亲眼见到有仓被官府人笞鞭?那本该是你最亲的堂兄弟,没等外人泼污水,你们先狗血喷人。你们娘俩想暗指啥?二道河那面发家是靠偷抢来的!” 许有书被打得直揉胳膊。 老老太跳起来又去撕挠谷素芬: “你不知道是咋发家的,你瞎? 当初是谁和我上门要账的,那一院子赊来的粮食你看不到? 为把那日子过好,一家子饭没吃一口就上山推土,有仓和有银身上带伤,满墙根下堆着土坯子。 田芯才多大,和她奶住尼姑庵住山洞跑到府城倒货,那是命大,下暴雨滑坡没出啥事儿。 你们看那面眼下过好了,嫉妒使坏,咋不看看人家遭多少罪。” 老老太扯住谷素芬的头发不撒手,脚踹拦她的许有书: “你不是对外说你没能耐吗,我让你站着,你不敢坐下。你给我滚过来,我要削死你这个搅家精,再休了你! 你还敢坏我小曾孙女的名声,说没爹没娘就是和全爹全娘的人差股劲,放你爹娘的屁! 她才多大,十三岁啊,过了年都没满十四你都讲究。她坏了名声嫁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倒是有爹娘,教出你这么个脏心烂肺的东西,你是随你爹还是随你娘了。 再说田芯没的那个爹是谁?那是有田,他死在战场上,连个烧纸地方都没有,我最出息的孙儿!” 老老太忽然放声痛哭起来。 许有书有些被吓着了,不停给老老太顺着心口窝。 许老大就是在这时进屋的。 “娘,你回来就回来,作啥。我们咋可能那样,到底是谁和你传的这些话,我非找上门去质问扒了他们家房子,让他们敢泼污水!” “是我。”许招娣站在屋门口平静道。(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