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娘就特意对他解释说:许有书和你们哥仨比就是个屁。 以前踩你们捧别人家孩子,你就当娘在人情世故。总不能大过年的和你伯娘吵起来说,你家有书哪点哪点就是不如我儿子,少踩我儿子,我挠死你吧? 而且,老儿啊,你记住,有时人穷是原罪。 咱家那时确实过的不如你大伯家,娘和你大伯母吵完不要紧,娘是怕你大伯母,会出去讲究你们哥仨。 而外人通常又只会看谁家里日子好坏,来评价你们和有书谁更有出息。 所以别往心里去,在娘心里,外面谁也不如你们哥仨。 你要是实在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不行娘哪日抽空去许家庄老宅吼一嗓子:我儿子是最棒的,许有书比不上! 这就叫在哪埋下的心里阴影,从哪连根刨起。 许有银记得当时自己听完又哭又笑。 一边急忙说可别的,人家以为您得了癔症呢,一边急匆匆出了饭庄,躲到房后面。 唉,没人知道,他都是挺大的男人了,还很没出息的躲在房后抹了两滴眼泪。 这事儿他也没好意思和二哥三哥学。 那份委屈,这才缓解不少。 所以综上所述,一句话总结就是,许有银认为他和二哥三哥对大伯一家的观感完全不同。 也甭和他论什么亲戚里道。 他自小就膈应那些不帮忙还总摆长辈嘴脸的亲戚。 尤其是刚刚进村时,他和三哥第一站是先找到大伯家。 当时不知道大伯和伯娘在点灯油商议啥呢,伯娘头上裹块白布,一副装死的样子,大伯盘腿坐炕上,旺娣靠坐在灶房墙上发愣。 合着你们一家子啥事没有,他们几个傻小子奔波半宿给买药? 许有银再一寻思四十两药钱花出去,心里更是针扎般。 那叫四十两银钱,能给侄女买两本很稀罕的书。能买两辆牛车。能买五套烧坏那样式的粉色衣裙。侄女穿上可带劲了,他们哥仨还没舍得给再补上一套。 更是他们家今日卖饭的全部银钱。 这个全部饭钱可不是指纯利润,而是米面粮油醋和人工等等全没刨除。 一旦要是算净剩,四十两药钱,那要来小两支商队才能纯挣出来。 因为有的商队花销多,有的商队花的少。 更不用说忙够呛才拢共能接待多少支商队?走一支少一支,互市商队是有定数的,不是哗哗的没完没了。 再一个,他们家即使不算计这些,也不能白给大房孩子治病啊?又不是没有爹娘和亲哥。 所以就有了许有银当着族里长辈面前,进屋第一件事,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招娣咋样,开口就要银钱,他很怕黄了。 许有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或许明日过后,经族里亲属宣传,背后就会有不少村里人讲究他说,越富越抠门。尤其许家四小子最不是个东西,救命的时候,一点亲情不讲。 说去呗,讲究掉不了一块肉。可不赶紧多攒钱,明年一文不花住进侄女给盖的新房里,当叔叔的才叫真磕碜。 却没想到今日很奇怪,许有银感觉出有点不对劲。 屋里炕里地上坐的长辈们通通在看他大伯,脸上并没有露出对他的一丝不赞同。 此时,许大伯老脸涨红,两手似无助般放在身前说:“啥药啊?是不是让人骗了,咋这么贵。” 关二秃正好出来接药。 闻言指着炕边一个个药包给介绍道:“有吃了脑髓不会大出血的;有吃了不会变傻的;有吃了醒来别迷迷糊糊又卡跟头的;这几样是吃完醒来不会嗷嗷吐的。还有这包是止痛的。我已经让少买了,按理还应买避免瘫在炕上的。” 关二秃本不想要人情,弟子有事,师父服其劳,这都是应该的。 可许大伯说这话,好像他挣了多少似的,实话实说道:“至于诊费,我冲田芯,我一文不能要。” 姑丈郎中爷爷出来也急忙表态道:“我没帮上啥大忙,就用用针不算啥,我也一文不收取。” 姑丈爷爷觉得自个出面解释比较好,又帮忙特意对大伙道:“治脑子真这么贵,去外面打听打听就知晓。像是扎针和消肿头上大包的止疼药,那叫要日日吃,我瞅这分量就要六七两银钱。” 在关郎中和姑丈爷爷说话时,许大伯找了个炕边靠墙位置坐下。 他前脚坐下,旁边挨着他的汉子就站起身。 许大伯也不在意,只顾低着脑袋说:“扎针能有多疼?头上那包更不是着急的事儿,那就慢慢消肿呗,买什么止疼药?可真是的,都多余,花这么些银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