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虎撑扭头看一圈,满屋子都是女的,突然搂住魏丰收的脖子小声说:“我想撒尿。” “伯背你去。” 然后不仅给虎撑接完尿送还给英子,嘱咐英子一句:“你烧点儿热乎水”,又拎起许家两个水桶去村井打水。 挑完水回来,看到许家院里堆的木绊还没劈,哐哐一顿劈柴。 老老太心想:那红枣爹进屋看到她病了,没像别人似的问候她一句,就是不停干活。 上值盖的破行李卷不放炕上,直接扔在屋地,应该是怕脏了她家炕。 你再瞅那被子单薄的,一瞅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柳絮,魏老太太对这个二儿子挺狠呐。 不过,哪里是没和她打招呼,老老太扭头看向红枣,好像也没瞧见他闺女在这里。 魏丰收劈完柴随刘靖栋一起进屋,打算和许家老老太打声招呼再离开时,才看到红枣:“老闺女,你咋在这?” 红枣说:“不知道。” 红枣都无语了,她是隐身的吗? 她就坐在炕里,他爹都没瞧见,一直忙乎虎撑。 老老太瞟眼英子,又瞟眼正忙着给闺女赔笑的魏丰收,心想:其实这俩人能搭伙过日子,年纪相配,还都是那老实巴交的实诚人。 至于刘靖栋杵在英子和魏丰收中间,他是来给许家送面条卤子。 他娘用咸菜丝和肉丝做的酱卤让给许家送来,明早做病号饭能省不少事。这是送给老老太的礼物。 刘靖栋又从怀里抽出一本书,对另一位病号喊道:“许昭昭。” 招娣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公开且大声喊她新名。 刘靖栋看着头发被剃秃一块的招娣,并不觉得丑,也不觉得好笑。 只觉得没大事儿,好起来又是一个俊姑娘,就像他们男人常说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往后人生还长着哩,过了这关只会更生猛: “你还迷糊不?要是不迷糊了,我听有银说,你稀罕认字,特意收集田芯写的。你不认识只收集没啥用,我送一本书,这是我启蒙用的,躺炕上养病你就看。” 刘靖栋有点嫌弃招娣躺的太往里面,他单膝跪在炕上打开书页,还要注意男女之间的距离。 红枣本来要下地让给他位置,他说你别走,指着字扯脖子告诉道: “我帮你折页了,折页第一个字就是你的姓氏许,后面是先生教的直音法,都是差不多的音,咱村徐大福的徐,需要的需,柳絮的絮……” “你看到了吗,这里是你的昭…… 这个厉害了,这是银钱的银,也是有银的银。 还有,像这个字念羊,仨小羊摞一起念膻,你想都吃三只羊了,嘴里能不膻吗。 明白没,我把有窍门的字都念给你听,你……红枣你们也要学?” 怎么还有俩人在直勾勾盯着书。 红枣和春芳齐声道:“要。” 连虎撑也嚷嚷:“我也要学。” “那你们先记这些简单的,互相考。” 老老太肋骨疼也没忍住啧啧,她有些感动。 瞧瞧她家招娣那眼神都有了光亮,可见这本书送到心坎上。 老老太本来以为只有白慕言是知书达礼的孩子,又会念书又会送礼,没想到二道河还有一个洞洞。 以上,许田芯和于芹娘回村后就听说了。 今晚许老太和“仨有仨孙”都不回家。 许老太和满桌子要给青楼姑娘们看大门,怕有男客进错屋子。 俩人还举火把指挥过姑娘们去女厕所。 许老太一挥手,几十位姑娘们就排队朝后院女厕跑,满桌子在另一头指挥,俩人在茅房外面守过门。 为女客,甚至还拎个尿桶放屋里,姑娘们就别嫌弃闻味儿了,她们都没嫌放在地炕上,她们家屋地是炕。 许田芯把这些镜头都直播完,挥着鞭子拉着她婶娘,还拉满满一车客商们回村,帮客人们办理入住后才回家。 林月给于芹娘和许田芯端热乎乎洗脚水,许田芯说:“姐,今儿你累着了吧?” “不累,没啥活”,林月早早就将婶娘和田芯的被褥铺炕上热着,又将田芯口罩和脱下来的袜子泡水盆里。 英子姨是坐在灶台边,一边举着于芹娘和田芯的鞋烤火,一边解释说:“我忘了今儿不能领脏衣裳。可是都领回来了,就给洗了铺在田芯叔屋里。” 于芹娘脚有点儿肿,忙乎半宿才到家,手有点刺挠刷了六洗衣盆饭碗,闻言不当回事道:“正好他们不回来,那屋又有新鲜菜也要烧炕,洗了正好铺在那屋。” 然后就和英子还有大月聊起家常,听说趁探望老老太的功夫,家里没断人。 老老太还拽住许田芯衣角,忍住肋骨疼小声说:“还瞧见了种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