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且她们的口号是,干活不吃饭,咔咔就是干。 “小芹呐,都不是外人,你发面可别带我们那份。俺们干完就走,家里孩子都给准备晌午饭了,下午还要去商铺。汉子们凿冰窟窿捕完鱼,俺们要去铺子拾掇鱼,该冻就要冻起来。” 歪把梨儿进屋摘下头巾接手黄豆时劝老老太说: “老太太,你就躺旁边看,这活咋能让你干。不会巧劲儿都累翻番儿,您还两手夹腋下,那不是更累?一会儿我们就干完。” 确实,这几个婆子一到,一簸箕接一簸箕的苞米送进屋,没一会儿功夫就满屋地焦黄。 婆子们坐在小板凳上一手玉米瓤子,一手玉米,两手库库一顿扒,玉米粒噼里啪啦往下掉,左右开工不拖沓。 东北的玉米经过一秋加一冬风吹日晒,玉米粒都是干的了,所以堆放在外面的玉米楼里,只要防好老鼠别啃咬,上面再扇好草席子和茅草屋顶的茅草挡雪挡雨,就不再怕放坏。 “干刷的,(玉米粒干燥)我老姐家这玉米多好。磨完大碴子直接就能封袋。不像旁人那个还要铺炕上晾晾。” “要不说该着她家今年起运。过后我寻思过,她家土豆子和地瓜虽说小点儿,但也没咋被淹,哪像我家全淹了。她家大白菜长得也可好。对了,芹娘,你家又要腌酸菜了吧?我看铺子那面酸菜就剩下一缸,连我看着都着急。该咋是咋,又不敢拿我家的,也不敢伸手帮忙腌,你娘腌得好,不像我家发黑。” 于芹娘说:“是,我早就将地窖门敞开,一会儿能下去人时,我就下去取白菜,让我美壮姐用驴车直接送铺子那里,估么要送个三趟到那里腌。” 胡椒立马摆手道:“你双身子不行。等一会儿的,我家靖栋昨晚做学问做到凌晨,到现在还没起来呢。不行一会儿给他喊来,让他下窖去背白菜。” 旁边大娥子边扒苞米边用胳膊肘碰下胡椒,好信儿问道:“不是过完年再去学堂,怎还要做学问?” 说起这个,胡椒有点儿自豪: “他们念书的不让闲待,人家先生让做六篇文章,让年后交上去。 昨晚俺家靖栋,对,就是从这里回去后来了精神头,可下鼓捣出一篇,要不然我都跟着着急,很怕他完不成。 你们别说,做出那诗可好了,我都能背下来。 孩子他爹也说,终于见到点儿回头钱,也说好,不白干活。” 大伙捧场,快背背,怎还和干活有关? 胡椒清清嗓子背诵道: “早起去铺子就干活,干到晚上看不见。 嘴里嚼着二米饭,顶着大风把腰弯。” 才两句大伙就说,好诗好诗。 是吧? 胡椒继续背诵道: “手上拿着冰川钳,想捞鱼要老半天。 一天下来不轻松,回家吃饭还不点灯。 咋样?” 满屋子笑声。 这回连老老太都竖起大拇指笑出皱纹。可不就是这样,念书银钱不白花,她听着比田芯念的那些诗好多了,能听明白。 屋里婆子们说说笑笑中,搓苞米的,挑豆子,洗黄豆烀豆子。 于芹娘也面上带笑紧忙乎,将再发不出来的芹菜挖出来。洗干净芹菜根儿,又切些大头菜和胡萝卜片,将这三样用干净纱布一包,放在酱缸里,过几日捞出来就是小咸菜,留着自家喝粥吃。 忙完这些,又去后院抱回一捆冻大葱,用原来种芹菜的土栽大葱。 二老懒媳妇好奇:“这就是客人们吃的新鲜葱?直接栽冻葱能行吗?” 于芹娘一点儿没藏私告诉道: “我婆母就是这么种的,但你花盆底要有窟窿眼,让它透气透水。你怕浇水漏下去,最下面垫个盘子接着,然后一个多月就能吃上新鲜葱,婶子回家试试。” 于芹娘没藏私是知晓婆母在铺子那里也种葱了,许老太没想藏着掖着。 “试啥,一听要一个多月我就脑袋大,咱这是啥嘴非要费事吃那个,卖又卖不出去,你自家种的就足够客人们吃啦。等不够时再说。” 于芹娘栽好葱就拎菜刀和美壮去外面下地窖,查看一番有没有耗子,直接在窖里面修剪一番白菜,再用袋子捡些土豆。 院里大鹏已经干冒汗在推磨磨大碴子,大飞和大鸟在用谷礱磨稻谷。 大月一手簸箕,一手笤帚,脸蛋冻通红一会儿收集玉米糠,一会儿收集稻谷糠和米糠。 另一伙人满桌子带着她傻大儿早就和英子去了关家,用关家磨盘干以上的事儿。 第三伙是大力和虎子在隔壁,隔墙递苞米就磨了。 所以大力喊他姐,指望刘靖栋背菜作甚,一会儿他们就抽空背了,又不是没在家。 大力也是个过日子好手,他恨不得给隔壁家磨盘罩块布,这样磨出的糠就不会被风刮飞。 毕竟在庄户人家眼中,甭管啥都是有用的。 磨完大碴子剩下的玉米糠要留着喂牛。 稻谷糠和米糠除了能喂家禽,还能留着喂鱼钓鱼和肥地。这玩意儿对改良土壤种瓜果蔬菜和鲜花特别好。 而提起米糠,说实在的,以前大力没吃过精米,还真就不懂米要再再磨掉的那一层就叫米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