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并说,看吧,就知道张简方搞这些只是为了名声和经费,他与isu不过是沆瀣一气。 · 张简方气死了。 “我就知道他们憋着坏招儿!一群王八蛋!瘪犊子!把这脑子分出去一半干正事,花滑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跳脚得厉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错综杂乱。 姜意看得眼花,干脆就不看他了。 外面还在继续比赛,wings根本没获准参加这场赛事,别说场周的布置了,现在压根什么都做不了。 欧锦赛那会儿,张简方还得意洋洋,此时彼时,一副狼狈模样。 他真的快气死了。 姜意:“简单有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人还挺厉害。” 张简方愤怒谴责:“你还夸他!” 姜意摊手:“你说有效不?” 张简方瘪住了:“……有效。” 一个罩子,一个隔断,就这么解决了悬在isu脑袋上的锋利长剑。 真的好恶心。 张简方找了椅子坐下,他气得脑袋疼,揉着额头在那里嘟囔:“赛前都没有的,op都没有的,就刚刚,这边观众席入场了那边有人抬着过来了……” 害怕被张简方提前知晓,从而让他有了应对措施,这次的“小房子”根本就没一开始安装好,而是做成了可移动的罩子。 女单正式开始比赛前不久,这个东西才被抬了出来放在了整个裁判席区域。 张简方都没见过isu做事情这么勤快的一天! 还真是如他所说,好的不干,坏事干起来倒是利索,什么困难麻烦推脱全都没有了。 张简方:“真是人才!” 此话为贬义。 没办法得到数据,看不到变动,现场的分数变化只能靠猜的,唯一有的只是录入到了wings里的裁判以往资料。 这个四大洲,原以为只是一场洲际赛,往日也不当是什么重要的赛事,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让他栽了这么狠狠地一跤! 张简方长叹:“恨死了啊——” · 孙娅然笑着道:“是我们中国香港的小姑娘,茅雅萍。她这次的短节目还是缺了一点个性,倒是挺优雅精致的。音乐表达上挺好,只不过每次进入跳跃都要降速,看上去显得节目磕磕巴巴的。” 代表地区参赛的,不占用中国队的名字。 除了香港还有俩台北的。 所以细算下来,中方运动员一共有六个人。 方尖缘看着成绩,再疑惑地看向陶月杉:“是不是3s存周了?” 陶月杉点头:“不要怀疑,就是这样的。” 方尖缘:“但是好像没被抓……” 陶月杉沉思:“莫非这就是香港运动员的偏待?” 方尖缘:“你在说什么鬼话?” 她又疑惑起来:“刚才的两个人里有个似乎也存周了,然后她好像最后的成绩也没抓这个。” 方尖缘立刻刷新刷分网站,想去看看自己提到的选手的小分表是怎样的。 事实上,间杂在辱骂isu不要脸搞遮罩裁判席的言论中,也流淌过了一些关于“存周没被抓”的探讨。 只不过前者的议论过于上头,存周一事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而已。 可它真的很重要。 陶月杉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想法。 她看向了方尖缘,对视之际意识到了对方似乎也是这样想的。 “不确定,”陶月杉说到,“再看看。” 这一看,就从女单第一组看到了第三组。 · 丛澜戴着耳机在复习她的短节目音乐。 新做了一版,三天前才拿到,她在递交本次的曲目时,直接将最新一半的cd交了上去。 哪怕大家都在讽刺,21世纪了isu还在用老掉牙的cd而不是u盘一类便捷的介质,比赛里依然没有改变这方面的章程。 装cd盘的是一个粉色的小猪脑袋,上面用珠绣编织了一顶金色的小皇冠。 小猪软包套是奶奶扯了毛茸茸的布料做的,小皇冠则是郁红叶拿去在工作室里给加上的。 说是过年啦,新年新气象,也要换新文具的。 丛澜之前上初高中的时候,这样跟爸妈说过。 于是哪怕现在已经读研了,郁红叶也还记得。 冰鞋是旧的好,但与比赛相关的东西不一定都要旧的,新东西看着也是新的好兆头。 正月初一,大洋彼岸,这里还是除夕的下午,北京那边就已经是初一的清晨了。 有时候也挺奇怪的,都是同一时刻,但日期和时间截然不同。 丛澜思维诡异地分作了两半,一半在她的短节目上,控制着她在陆地上做简单的动作;一半在思绪发散上,想着一些无所谓的但又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她听不到传来的前场欢呼,也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声无所觉。 皓月在她的世界升起,那是一个寂静又荒谬的地方。 被喊去六练的时候,丛澜扯下耳机,里面的音乐恰好播放到了最后一段。 她听着里面倾泻的情意,那是编曲者拙劣隐藏未果的痴爱。 这一版《皓月》对比最初,细节变了,显得整体丰富了许多。 · 方尖缘尖叫着:“啊啊啊啊真的是真的!” 陶月杉也紧张地抓紧了小被子:“国际滑联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水分的除了北美还有我们的人!他们好嚣张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到“嚣张”这个词,但无所谓,脑子在这个时候本来就不是很关键,陶月杉只是想说一句话而已。 至于说了什么,她自己也不在意。 刚才出场的所有人里,一半多存周的都没被抓,还有些错刃的,亦是浅浅地扣了一点分而已。 不像以前,亚洲运动员在赛场上加分困难但是减分大踏步,前者与后者完全不在一个层级。 存周不扣分? 笑死,不给你按个降组就已经是t裁大发慈悲了。 但这次,看着台北的俩运动员存周依然是绿灯,看着错刃只被标记了用刃不清的泡菜运动员,再看看存周被抓的袋鼠运动员,陶月杉都麻了。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方尖缘:“而且,洛蓓蓓的3lz存周也没被抓,单诗兰这次的3l也存了,没有被抓。” 陶月杉:“全是存周……” 现场的选手犯错的种类很多,落冰阶段的错误里存周是比较明显的一种。 有些周数不足但不是大问题,跳跃整体效果好,该正分goe也没意见。 存周就是缺周,严重的降组,擦边在范围内的就扣goe。 不管是小于号还是降组,又或者只是扣个goe,都是对这个跳跃周数的判罚。 3l的存周在连跳时经常出现,单诗兰擅长做3l3l的连跳,但这不代表她就不会存。 竞技运动就是如此,不管训练里的表现如何好,不管成功率如何高,临场失误了那就是失误,没有后悔修改一说。 方尖缘知道单诗兰的特长,她也见过后者的3l有多么漂亮,所以她提到第一跳存周一事,并没有讽刺意味,只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罢了。 陶月杉明白这一点:“不正常,我倒宁愿该扣就扣分。” 太离谱了。 在这样的打分下,发现这点的人不在少数。 【不是吧,那个谁的2a都存了,不用回放我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不抓啊】 【看不懂这次的打分了,很迷茫】 【感觉就是存周直接放过的意思】 【可是枫叶自己人诺维亚的3s,眼看着浮足搭冰和存周,也被抓了扣分了啊】 以为wings不在,北美的人要被水分,尤其是在阿美莉卡的土地上,人家主场可不就得使劲儿欺负别人吗? 结果好神奇啊,裁判们主打的就是一个乱斗。 原以为要确保北美的人上领奖台,丛澜第一之外那不是还有俩位置么! 按照彤姐的说法,丛澜之下的第一名也很荣誉的! 方尖缘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我这颗18年的脑袋!已经不管用了!” 陶月杉喃喃:“我一直以为高三生是人生智力巅峰阶段,但是现在我也搞不懂了。” 仿佛自己被骂了一样。 isu骂得真的好脏,脏到她们都在怀疑自我了。 如她们一人状态的,不在少数。 冰迷们迷茫了起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连孙娅然的解说都变得奇奇怪怪,前面还在确定的语气说“这是个存周的3t要扣分”,解释了一下连跳第一跳为什么这么困难,以及为什么这么容易存周,结果分数出来后这个技术动作是绿的。 孙娅然:“……”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关键是不止一次。 这就让全世界的解说人员的工作凭空增添了很多烦扰。 为什么呢? 我前一秒才说这个跳跃直上直下导致了存周的问题,这样的跳跃方式很不合理,下一秒它就是个绿灯表示没有任何毛病,那你这岂不是在骂我眼瞎吗? 解说:疯了!干不下去了! 连冰迷里的技术粉们的眼睛都逐渐变得无神了起来。 蓝莓酱:“……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看现场,图个混乱图个第一时间生气吗?” 没在这里见到wings,先浅浅地生了一波小气; 临赛前裁判席被遮住,深深地增加了一堆生气; 再看t裁跟傻了似的在那里定级和判罚,生气都不知道要怎么生了。 蓝莓酱:“总觉得我这生气除了让我长出来乳腺结节,没什么别的作用。” 看竞技体育三年得生三十年的气! isu给我报销医药费! 混乱的场内场外里,四大洲女单短节目进入了最后一组的赛程。 各个比赛的单人项目中,最后一组不论人数到底怎样,都会保证尽量在六人的数字,除非实在是不行。 丛澜带队入场,现场欢呼沸腾。 方尖缘惊讶发现:“澜神的考斯滕换了!” 新衣服倒也不是为了新年新气象,有郁红叶在,丛澜想有新的考斯滕就是说句话的事情。 她这次换衣服是觉得,应该换了。 考斯滕不单单是一件赛用服装,它承载了一部分演绎节目的表现力,漂亮只是最浅显的,它应该适合曲目。 那么,在演绎者逐渐丰富节目的过程里,慢慢地,到了“该换一件”的时候,也就真的要去换它。 这是一件蓝黑色的考斯滕,像是海岸边涌动的潮汐带来的月光在黑黝黝的崎岖海石泼洒,黑色与浅白与深海就这么交融起来,星河落入大海,深邃的海面泛起了层层波澜。 每一道波纹,都潜藏着数万米深海涌起的压力。 最简单的吊带形式,侧面与背后都以绑带镂空固定。 蓝莓酱看到了丛澜腰上的膏药装的贴布,也见到了她背后那赤红的两条线。 是画上去的。 六练里,有风声掠过。 丛澜低头想要整理自己的手套,却忘记了这次没有配套的手套。 她无奈地一笑。 摄像头推进录了大特写,聚焦到了她的脸庞、眉间,又下移动给了她的下半张脸。 现场大屏幕的画面与直播一样,万众一道“倒吸凉气”,场馆内有着齐齐的声息。 蓝莓酱看着丛澜自跟前飞速滑过,她已经意识不到什么生气了,她满眼满心只有丛澜。 视线落在了那道远去身影上,看到了背后区别于一身蓝黑色的赤红。 好鲜亮,她想着。 亮得晃眼,像是要从骨肉鲜血里翻涌而出。 那是肩胛骨的位置,如果人有翅膀,这里应当是最漂亮的腾飞之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