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他认得这些声音,都是田齐豢养的亡命徒。 其中好些个,甚至是去年从商、洛的山里,来汴京的过江龙。 这些人过去在山中是打家劫舍,杀人害民,根本不将官府放在眼中。 如今来了汴京,简直就是小池塘里跑进来了一条恶龙。 原本在汴京城中的英雄好汉们,瞬间被这些凶恶的匪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李二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田齐。 田齐微笑着道:“贤婿啊,不是我为难你。” “这等秘幸,实不能外传,不然恐有灭门之祸!” “故此,还请贤婿见谅!” 他站起身来,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 “此事贤婿既知道了,便不能再拒绝!” “不然……” “老夫也只能是学武侯挥泪斩马谡!” 汴京新报的三国演义,在正月初一,连载的章节标题正是:马谡拒谏失街亭,武侯弹琴退仲达。 一章出现了两个名场面。 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与空城计吓走司马懿。 于是,这汴京城中,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谈论。 反应最快的瓦肆,甚至已经开始排上了戏曲。而且是立刻引发轰动,吃到了第一波流量。 但也正是因此,第二天的汴京新报,介绍的棉布和对棉布的称赞,才会引发如此巨大的反响! 这大宋的第一个广告,而且是连续大篇幅洗脑广告的效果,好到出奇。 故此,如今挥泪斩马谡和空城计是汴京城妇孺皆知的典故。 李二虎当即明白过来了。 这是一个局,他来与不来,听与不听,都已不能逃避。 因为,行会的会首以及其他大人物,都已选定了他。 因为他只是善于经营,但没有太大背景,也没有可靠的靠山。 同时他还是行会中人,妻儿父母,都在这些人控制住,不怕他翻出天来,更不怕他不老实! 可是…… 可是…… 这太母车,乃是天子御赐的御物。 而且…… 听田齐的话,似乎如今绫锦院的布铺里的布都是用着这太母车纺的纱,织成的布。 而当朝官家,坊间是怎么评价的? 颇类汉唐明主啊! 而当朝的这位官家,也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冒犯他的人,就算是那等文曲星一般的人物,也是贬篡偏远军州! 遥郡武臣,说杀就杀! 勋贵家族,说抄家就抄家! 便是那外戚驸马、宰相之子,也都是送进了太学,名义上是说‘再受圣人经义熏陶’。 实则就是软禁,甚至是圈禁! 偏他做了这些事情,相关人等的家眷,还得齐声歌颂官家仁圣、宽厚,须得叩谢天恩。 所以…… 他李二虎,若是干犯忌讳,冒犯了天威。 那天子一怒…… 按瓦子里说书人的说法是——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他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恐怕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便是宗族亲友,怕也会被牵连,三代不能科举,不能为官。 甚至刺配远州,流放岭南! 真真是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田齐看着李二虎不言语,当即有些恼了:“贤婿富贵当前,怎还畏手畏脚起来了?” “这可不像你啊!” 说着,他走上前来,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膀:“贤婿有何难处,尽管说来!” “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替贤婿办妥!” 李二虎咽了咽口水,他实在不想卷入这等祸事里。 可他没有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知道,自己若拒绝,自己的妻儿父母,怕是连今夜都过不去。 只能是哭丧着脸,道:“泰山厚爱,小婿愧不敢当,唯尽力而为,以求不丢泰山颜面!” “贤婿!”田齐大笑:“果真是老夫的好贤婿啊!” “贤婿且放心。”田齐说道:“汝妻儿父母,老夫都已请到府上,着人悉心看顾起来了。” “只等着贤婿,做成这大事,再接他们回去享福!” …… 赵煦靠着福宁殿静室的软塌,半闭着眼睛,听着石得一的报告。 “大家,童贯奏报,言已探听清楚,那麻啰钵国的底细!” 赵煦听到这里,顿时坐直了身子,问道:“如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