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却哪里知道,太皇太后骨子里是个又爱面子,又特别重男轻女的人。 女儿在她眼中,尚且都算不得什么,何况是驸马? 但不管怎样,她既然都松口了,那宰执们自然也会抓住机会! 当即,吕公著就起身拜道:“慈圣以天下为公,实乃女中尧舜!臣谨为天下贺!” 李常立刻跟进:“慈圣懿德,实乃国朝未有之女圣!” 邓润甫、李清臣、苏颂也都各自恭维。 就连素来被公认‘嘴拙’,不会阿谀逢迎的傅尧俞,也说道:“娘娘至德无私,可为万世表率矣!” 他这是真心实意的! 也正因如此,太皇太后听了,无比受用,当即道:“卿等言重了……在老身心中,无论如何,祖宗的江山社稷最重!” “所以,卿等若要问老身的态度……” “老身只有一句话——国法该如何,便如何!” “卿等不要因为驸马是老身的女婿,就袒护他!” 这话说的是大义凛然。 连向太后都被她惊呆了。 真就不管驸马了? 真就任由外廷士大夫们,将驸马逮到朝堂上口诛笔伐? 向太后正要开口劝一劝,同时也给姑后一个台阶,免得将来后悔。 赵煦已经提前开口了:“太母……” “不可如此啊!” “驸马,终究是您的女婿,孙臣的姑父……” “且其所犯的错误,不过是如攘羊一类的小错,依圣人亲亲相隐之道,是该遮掩遮掩的!” 傅尧俞听着,当即出列,奏道:“自古天家无私!” “于陛下而言,家事既是国事!” “臣昧死乞陛下收回方才之言!” 赵煦看向他,动了动嘴唇,然后叹息着,用近乎商量的语气道:“傅相公……” 傅尧俞却是挺直了腰杆,岿然不动,毫不退让:“陛下,此乃朝堂!” “朝堂之上,只论国法、纲常、物议!” 其他宰执看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 傻子都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立人设的时候了! 想要青史留名,可能就看现在这一遭了。 吕公著当即就奏道:“陛下心念驸马乃陛下姑父……” “然,陛下可知,驸马在外,乱法度、坏纲纪,这天下有多少人的姑父,将受其害呢?” “朕已经降诏,赐钱与驸马,命驸马补偿有关人等了!”赵煦说道。 邓润甫马上就出列道:“即使如此,陛下也该将驸马之事,公之于众,而非留中!” “昔真庙临驭群下,奖用正人,一时贤俊,争自托于明主!孙奭、戚纶、田锡、王禹偁之徒,既以谏诤显名,则忠良之士相继而起。其后耄期厌事,丁谓乘间,将窃国命,而风俗已成,朝多正士,谓虽怀奸慝而无与同恶,谋未及发,旋即流放……” “仁宗皇帝仁厚渊嘿,不自可否!是非之论,一付台谏,孔道辅、范仲淹、欧阳修、余靖之流以言事相高。此风既行,士耻以钳口失职。当时执政大臣,岂皆尽贤?然畏忌人言,不敢妄作!” “陛下践祚以来,天佑皇室,启迪圣聪,临政未几,而以言路为急,天下竦然,思见祖宗遗俗……” 这就是在发动岁月史书了! 却也不看看,仁庙在位那些年,台谏是很强势不错。 但台谏们,天天骂外戚、宗室。 外戚、宗室可曾掉过一根毛? 不过,赵煦需要的,就是这个。 所以,一副虚心听谏的样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