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容不了李小寒感叹多久, 打井师傅便按约定的时间上门了。 打井师傅姓韩,韩师傅是带着两个学徒一起来的。 进来之后,韩师傅也不多话, 绕着李贤东宅子走了一圈,又扯着各处的杂草尝了尝,掘开各处的泥土搓了搓,盏茶功夫后选了打井的地方---东南一角离厨房门前五尺处打井。 事实上,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打井。家里有适合打井的地方, 那就是一件极幸运的事。 确定了打井的方位, 其他的便好说了, 价钱伙食待遇等要求, 之前李贤东都跟韩师傅沟通过了的, 如今便正式定了下来。 韩师傅带着两个徒弟, 拿起铁锹, 猛力开挖, 一个时辰后, 便挖了一个四尺深直径四尺的圆坑。 然后韩师傅拎着一个粗布袋子, 跳进了井坑,并没有继续往深里挖, 而是在坑壁一侧挖脚窝。 而韩师傅的两个徒弟,就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 师徒三人, 教的不说,学的不问。 而且,韩师傅真正的技艺,应该是在进门绕一圈,选定了这个地方做井位上——能不能打出水,才是一个打井师父的傍身技艺。但是, 进门到现在,韩师傅对这一点,一句话都没有提。 一时之间,让李小寒深刻的认识到,古代里的师徒传承到底有多难,怪不得有“三年学艺,三月补艺,何时出艺,看你手艺”“受不得苦,当不得徒”“三年的剪子,五年的刀”的说法。 让李小寒十分怀念,前世那个老师恨不得将知识塞进学生脑袋里的时光。 不能说谁对谁错,有太多时代客观的因素。 但是,知识的共享,的确是让人生活得更美好更多姿多彩。 以至于让李小寒穿越后,都可以凭借刷出来的生活技能,给自己的一家的生活带来了极大改善。 这边韩师傅挖完了脚窝之后,便上来让另一个徒弟继续上去挖泥土,自己则和另一个徒弟搭起来简易井架,吊起了吊绳,一布袋一布袋的泥土便随着井架运了出来。 忙活到中午,韩师傅师徒三人已经是满身的汗与土。 王氏和李小寒准备的午餐有昨晚剩下的鸡肉、鱼肉、猪肉,还有新炒的菘菜。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觉得隔夜菜不健康,反而觉得有好几样肉,虽然每样都量不多,但是难得一见的好伙食。 韩师傅三人对菜色十分满意,就是觉得自己满身泥土,不肯进去弄脏了堂屋里亮堂堂的新家具,只肯蹲在井台边吃。 李贤东便陪在一旁吃饭,李小寒和王氏二人留在厨房里,隔着敞开的房门,听到韩师傅开心的说,“东家,我看你这屋里,很快便能出井水,刚我们挖到,感觉那泥土都带着点润意了。” “那真是太好了。”李贤东笑开了嘴。 待到下午,打井挖出来的泥土,被一点点运出去,放到屋外,这进进出出的,李贤东家打井的事情便被人知道了。 在这村里,打井可是一个大事。平山村,只过得比较好的人家有自己的井台,比如李族长家,三叔公家等几户富裕的人家,连原来李家老宅都是没有自己的水井的。 家里没水井的人,便只能去村里的公井挑水用。 夏天还好一点,除了累一点,那就算了,到了冬日,本来穿得就不多,出门一担担的挑水打水,更是冷得刺骨。 男人挑水冷,女人洗东西也冷,为了省力挑水,多数人选择在河里先洗刷一遍。 冬日里的河水是刺骨的,在河边洗衣服洗菜,冷风呼呼的吹,河水冻到痛。 如果家里有一口井那就不一样了,井水冬暖夏凉,男人少了那挑水的功夫,女人少了那刺骨的寒冷。 不过水井虽然好,但是挖井的花费大。 听说越好的师傅,越容易挖出好水井,不过这种师傅工钱特别贵,一口井挖下来,甚至能抵得过一间瓦房的价格。 听说也有人贪图过价钱便宜的打井师傅,谁料打了近十天都没出水,钱也花了,井也没落着。 因此,听说李贤东家打井,村里有许多人家便跑来看热闹。而且很有可能,来的跟早上的是同一拨人,因为这些人,手里可能还拿着一个成品或半成品的摘果子器。 一边编东西一边围观挖井一边唠嗑,实在是热闹非常,搞得李贤东家比昨日过节还热闹。 “贤东哥呀,你这日子是越过越兴旺了。”有一个年轻人略带羡慕的竖起了大拇指。 李贤东憨憨一笑,却不推诿,“你还年轻,慢慢来。” “嗯。”年轻人重重点头。 如今村里汉子,很是有几个把李贤东当做偶像的。尤其当初分家的事情总是瞒不住,毕竟冬小麦播种的时候,田地在哪里有多大可是一目了然呢。 因此也有那么几个对陈氏这个继母义愤填膺的,还有李生礼分家不公的事情暗地里传得更广了。 如今李贤东一家日子越过越好,很是打脸了将李贤东分出来的李生礼。 村里也有老人开始嘀咕,再没有将长子分出来,长子能干能扛事,看李贤东一家,日子眼看就起来了,李生礼糊涂啊,没有眼光。 李贤东一家高兴起来了,那自然是有人不高兴了。 陈氏就很不高兴,原本以为将继子一家分出去,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不料,往日平平无奇的继子一家,不知走了什么运道,莫名其妙的发了一笔,建好了新房子,听闻前几日买了一套好家具,如今竟有开始打水井了。 如今分出去的继子一家,像鱼入大海,越发自如了,相对的,便显得往日百般算计的自己尤为愚蠢。 李生礼心内也有了怨气,村里人对自己也疏远了,陈氏苦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李才荣能中秀才上。 想到李才荣,陈氏顿了顿,打一碗鸡蛋水,端去给东厢房苦读的李才荣——许是经了事,李才荣越加沉寂了,如今陈氏也不知道这个大孙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