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落荒而逃的相遇-《我的青春谁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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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想说你记得发我地址。”
“嗯,张建找的地儿,一会儿发你。”
“嗯。还有就是……”
“是什么?”
“我想问你们大概几点聚?”
“先到先等呗,反正肯定等你来,你速度。”
“我……”
“怎么了?说个话还能想半天?你有事儿啊?”
“没有,我这边没那么快,怕你们等久了。”
“没事儿,你先吃着,少喝点儿,留着肚子哥几个走一圈。”
“成。”
“挂了。”
覃毅心里不好受,他的眼神骗过了诗懿却被辉哥看在眼力,借着上厕所,辉哥一顿劈头盖脸。
“姚健电话吧?”
“嗯。”
“你没告诉她诗懿也在bj吧?”
“不敢说。”
“但是你想说,对吧?”
“嗯,机会太难得了,老师,你不觉得那是缘份吗?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城市却在同一个时间点到了同一个城市,而且他现在住他小姨家,离这儿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就这样让他们错过?”
“你看看诗懿,都成什么样了?他们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姚健就不用回法国了?还是诗懿什么都不要,就随他去法国?”
覃毅沉默了。
辉哥继续道,“你看看诗懿的样儿,简直比高考那会儿还憔悴,好不容易站起来,你打算一会儿让他又回到一年前?我们能劝她几回?能帮她几次?她一直都是很有想法的女孩,现在只能沦落到走一步看一步的境地,这是为什么?她的心已经被折磨得千疮百孔,是谁掏空了她?而刚才的笑声恐怕也是她这一年多来第一次没有笑中带泪吧。”
“老师,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我刚才才没有告诉他。他约我出去聚聚,还约了张建和乔峰,我知道他想聊什么,因为他回国前不止一次的和我说他想去南京找彩铃,您觉得就算我不让他们见面,他明天不会买张机票去南京找她吗?”
辉哥沉默了。
“都他们的是孽缘!”
俩人回到饭桌前,因为各持己见,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老师,厕所很热吗?你和一哥的脸怎么有些红呀?”
“可不吗?吃羊肉就是补。”
覃毅也笑笑,“厕所人多,暖气又足,我应该再脱一件衣服,太热了。”
林凯惊诧道,“还脱?就剩秋衣了。”
诗懿顿觉好笑,“林凯,土了吧,南京没暖气,bj的暖气是足以让你屋外穿五件,屋里穿短袖的。”
“叶,给你说得我好像也觉得好热呢。”
“热就脱呀。”
“都吃差不多了,脱也来不及了。”
林凯的一句话让桌上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和老师道别,三人打车去唱歌。林凯号称n大“歌王”真不是盖的,全程都是他在捧麦,一哥和诗懿很给面儿,不让林凯扫兴。
覃毅时不时的出去接电话,诗懿忍不住问。
“今天周末那么忙吗?你要是单位有事儿就先走,我们一会儿也走了。”
“还行,电话就能解决。”
“嗯,快十一点了,我们估计一会儿也得走了,你看林凯唱的都开始撕心裂肺了。”
“别浪费我钱呗,必须到十二点再走。”
“你看林凯能不能坚持吧,我都行。”
姚健的电话不断的打进来。
“到哪了?”
“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下。”
“我们都喝两小时了,你有事儿来了说呗。”
“彩铃现在白石桥的百乐迪,她和同学过来替导师出差,明天就走了。”
“我操,你不早说。”
姚健挂了电话直接从出门口打车,一路还不忘打电话给覃毅。
“我现在刚打到车,大概半小时到,你帮我拖住她。”
“我买了三小时的,十二点结束。”
“怎么不早告诉我。”
“没法说,之前辉哥请彩铃和她同学在东来顺吃饭,聊得挺好,辉哥不想让你过来。”
“我的天啊,辉哥这么对我?”
“我也是纠结了半天,我和辉哥心里都特难受,但是我想这也许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到了看到彩铃就知道了。”
“别说了,我还有二十分钟到。”
姚健一路催着司机加速,满脑子都是见面的场景。
林凯向一哥示意。
“我不行了,唱不动了。”
一哥看看表,“再唱两曲呗。”
“我一人唱两小时,你们又不唱,我太累了。”
“你这是一唱封喉呀,我们还敢吱声吗。”
“爱好爱好,我们班的歌王而已。”
诗懿不禁调侃,“n大之光”,“n大十大歌手”。
“我就那个第十位,不值一提。”
“彩铃以前高中的时候拿过我们学校的校园歌手第二名。”
“一哥,你都还记得呀。”
“印象深刻,流浪歌,不过是谁唱的我忘了。”
“叶,你还说你不会唱,隐藏得够深的呀。”
“一哥也说是高中了,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早就不行了。”
“你就谦虚吧。”
”一哥,时间也差不多了,真熬不到12点了,明天我们还得去校园半日游,下午就得去机场了。“
一哥慌忙拉着诗懿,“我有事儿和你说。”
“啥事儿?”
林凯见状,很知趣的进去又高歌了一曲。
“他回来了,现在在来这儿的路上。”
诗懿错愕,甩开一哥的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覃毅急忙解释,“你不觉得你们缘份不浅吗?你们同时昨天到的bj,多难得的机会呀,有什么就趁现在说清楚,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好吗?”
诗懿眼泪直流,“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注定不会有交集的。”
“你知道他在国外的日子也不好过,总找机会扫听你的事儿,我和辉哥又不告诉他,别人也不知道,你俩都是我好朋友,每次他问我你在南京还好吗?胖了还是瘦了?我都骗她说你很好,你很快乐,但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说我看见你的样子,我的心别提有多难受。而他每次听到我说你很好他就像是得到心灵的解脱一样,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赎罪,我也同样很难过的,有时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一切,我要像其他同学一样该多好,心里没有愧疚感。”
诗懿摆摆手,“别说了,我走了,现在我也没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也不知道见了我会怎么样,但是有一点,我不想林凯知道我的事儿。”
诗懿去厕所洗了把脸,一哥知道拖不住了,也没有拦着诗懿。
“林凯,走啦,我都困死了。”
“走吧,我明天估计都说不出话了。”
林凯以为覃毅和诗懿表白,诗懿不好意思才让他赶紧走,出门的时候还内涵着飘了覃毅一眼。
覃毅打着电话下楼,诗懿全程一声不吭,电梯门开了,一个熟悉到令诗懿窒息的身影站在旋转门口,双手插兜,眼睛就没离开过诗懿,覃毅快步走过去和他说了两句话,他看着诗懿一动不动,诗懿低着头逃似的跳上一辆路边的出租车。
覃毅和姚健四目相对,竟然无言以对。
姚健先打破沉默。
“不是说她过得很好吗?为什么她现在瘦得可怕,面容那么憔悴?”
覃毅低头不语,这是张建和乔峰也到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姚健气得声音都在颤抖,“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呀?”
面对姚健的质问,覃毅依旧没说话,这可急坏了乔爷。
“一哥,怎么了?彩铃呢?”
张建拉着姚健,示意他到外头说,在大厅里嚷嚷确实不雅观。
姚健没动,一把甩开张建,上前推了覃毅一把,吼道,“你说呀。”
覃毅指着姚健,“你出来。”
俩人扬长而去,把乔爷和张建留在大厅,俩人怕有事儿,随后悄悄的跟了过去,听到了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儿。
“你知道你就这样走了,对彩铃的打击有多大?每天哭到天亮,哭到怀疑人生,哭到那天晚上从你家小区出来就想让车子把她给撞死,幸好有个好心人拉了她一把,回到南京,哭到得了情绪病也只能自己偷偷的去看,不是我到南京看她,在你和她的问题上起了争执,拉扯中她忽然晕倒,我送她去医院也不能去翻她的包,看见她的病历,我陪她去看心理医生,陪她做疏导,她哭得昏天暗地,差点儿没死那儿,你是我兄弟,她也是我的好友呀,即便是她吃不下睡不着,都这样了她还是选择一个人去承受,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慢慢站起来,我隔三差五都会和她通电话,发信息,鼓励她做回那个爱笑自信的自己,她今天能再次平静的回到她熟悉的地方,还能见见我和辉哥,已经是她对我们、对这座城市最大限度的接受,对她来说,这里是她曾经爱过并想为之扎根奋斗的地方,而现在,她却想着如何忘记和逃离,你埋怨我,我无话可说,但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依然想做一个替她守着秘密的人,你是没亲眼看见她的惨,感受她的无助,体会不了她当时的绝望。你知道吗?辉哥为什么没有把她的电话告诉你,为什么让你别再找她,因为电话那头的撕心裂肺但凡是熟悉她的人都会替她不值。今天在告不告诉你彩铃回来这件事儿上,我和辉哥在吃饭的时候还争执了一下,他主张不告诉你,他想让彩铃淡忘这里的一切,而我是觉得你们在同一时间来到同一地方,可能是缘份,我不想你们错过什么,但是,我觉得我错了,我就该替彩铃好好守着她的尊严。”
姚健沉默了。
张建和乔峰也沉默了。
姚健转身离开,抹着眼泪消失在黑夜里,那一夜好长好长。
诗懿极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恐慌和眼泪,林凯以为是覃毅的表白让她有些不安。
“叶,你有没有觉得你同学还是很不错的,又是去南京看你,来bj了又那么热情的招待,还在bj买了房,单位也很好,工资待遇福利都不错,关键是人长得还不错,身高和你也配,如果人家和你表白了,你就答应得了。”
诗懿极力掩饰着,“哪有啊,我们就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而已。”
“刚刚你把我支开,我看他和你一顿说,然后你又和他一顿说,最后你不好意思的催我走,难道你刚才拒绝他了?我刚才看他一直打电话,你走了也没和他打招呼。”
“他遇到个熟人,我就走了呀,哪有你想的那样。”
“啊?我意会错了?”
“你还想怎么样?就你谈的那场几个月的恋爱就想变专家了?”
“哎,别影射我什么,我谈个恋爱得招多少人嘲笑呀?”
“你的恋爱就我知道吧,还有谁知道?你这个地下恋要是被别人撞破了才有人嘲笑吧。”
“所以呀,就不能见光,起码得再稳定些才能曝光。”
“行了,到了。”
各自回到房间,诗懿无法再强忍泪水,扑到床上大哭,她不敢相信这辈子还会相遇,也没想到再次相遇会是她这副样子,哭够了,看看表快两点了,诗懿到处找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用宾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估计是掉在了出租车上,被司机捡到了,然后关机了。
“林凯,我觉得今天背到极点了。”
“几点了,大半夜不睡觉,怎么了?”
“我手机掉在出租车上了。”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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