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新店-《带着爹妈穿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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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那个便宜侄子几次三番找上门的原因,赵家家大业大,即便早已经捐了家产,整个赵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寡老太婆,旁人还是会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认为她藏了好东西。
温老太太接触过太多心机叵测的人,以至于对于接近她的人,她总是抱着一副审视的态度。
对苏长河三人也是如此。
且因为苏长河的种种行为,她对他的审视渐渐变成了一种忌惮。
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来京城不到两个月,又是办报纸,又是联系上铁路局,现在又开起了什么店。
温老太太也曾有意无意路过京大门口,她当年也打理过赵家的生意,只根据当时的人流量,稍微估计一下,就能算出那个小小的店铺的生意如何。
实话实说,即便放在以前,她也不得不承认,苏长河是个有能力的后生,但也正因为他有能力,带来的威胁才更大。
像那个便宜侄子一家,她真豁出去,是能对付他们的,但苏长河不行,他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且有能力的人,她已经老了,苏长河要是真算计她,她未必能应付。
所以,温老太太一直对苏家人不假辞色,她得撑起架势,得让人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老太太。
温老太太一直冷眼旁观,苏家人给她送饭菜,她心想,别以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老太太。
苏家人给她拎水,她心里冷哼,哼,装模作样,我看你们能装到几时?
苏长河提起前门大街56号的时候,温老太太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心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原来是为了前门大街的房子。
温老太太这几天一直在等苏长河找她,虽然苏长河说在找其他房子,但她可不信,她觉得像苏长河这样心机深沉的人,真正的目的必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他肯定早就打听到前门大街56号房子的房主是她,却故意不直接找她,而是在她面前表现出对房子的急需,然后打感情牌,让她主动提出帮忙。
温老太太才不上这个当,她老神在在地等着苏长河开口,结果,苏长河竟然说找好房子了?
真的假的?温老太太将信将疑,却打定主意,无论苏长河打得什么算盘,她都不接茬。
温老太太拧干毛巾,顺手将洗脸水泼在地上,转身回屋睡觉。
要说温家院子里有什么让苏家三人最满意,那一定是独立的厕所,终于不是乡下的旱厕,而且就在院子里,都用不着去外面挤公共厕所了。
这天晚上,苏长河起来上厕所,正拎裤子,只听外面“扑通”一声,他赶忙把腰带系好,顺手拿起旁边的笤帚,“谁?”
他还以为有小偷进来,结果发现老太太门口躺着一道身影,苏长河定睛一看,“温老太太?”
温老太太斜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十分钟后,苏长河推着自行车出来,马蕙兰把温老太太扶到后座上,苏月披着外套,打了个哈欠,苏长河把她抱到自行车大杠上,几人匆匆往医院去。
概因温老太太起来上厕所,没看清路,踩在泼了水的地上,脚下一滑,腿摔折了。
这下她想和苏家人划清界限都不成了,温老太太无儿无女,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现在腿脚不便,自己也没办法行动,再也说不出“不用你们管”的话,只能沉默着任由苏长河他们把她送到医院。
好在问题不是很严重,只是小腿轻微骨折,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医院建议再观察两天。
苏长河去交费拿药,马蕙兰扶着温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给她安顿好后,她道:“您先躺一会,我回去给您收拾点随身用品。”
马蕙兰又和苏月说:“你就在医院陪着温奶奶,行不行?”
苏月点头,“行。”
温老太太板着脸道,“不用,她还小,带她回去吧。”
“没事,等会儿过来我再接她回去。”
要不然老苏在这里陪着,她回去拿了东西又要过来,家里没个大人,把闺女一个人放家里,她也不放心。
马蕙兰匆匆往返,天已经亮了,她顺便买了点早饭带到医院,给温老太太捎的是红豆粥和煮鸡蛋,老苏和闺女的是油条包子和豆浆,她把两人的早饭递给老苏,让他带闺女去外面吃。
温老太太除了腿摔伤了,腰也有点不舒服,没法坐着,马蕙兰就拿了个枕头,让她靠着,她问道:“能吃吗?要不要喂您?”
温老太太强撑着,“不用,我自己吃。”
马蕙兰把搪瓷缸递过去让她吃,又顺手把鸡蛋剥好放搪瓷缸里,等她吃完,她收好搪瓷缸和筷子,拿了条帕子,打湿,给老太太擦脸擦手。
“您看要不要上厕所?我今天上午有节课不能缺,等下要去学校,您要是要上厕所,我先扶您过去,等上完课我再过来……”
温老太太想说不用,但她一个人肯定没法下床,马蕙兰要是走了,她总不能让苏长河那小子扶她去厕所,遂僵硬地说,“好,那我去上个厕所。”
苏长河上午也有课,他说:“您要有什么事就叫护士,我们中午就过来。”
温老太太也不好再给人脸色,点点头。
十一点多,苏长河就带着闺女来医院了,温老太太躺了一上午,人生病受伤的时候总是更脆弱,孤身一人在医院里也放大了内心的孤独,不可否认的是,看到苏长河父女两人的那一刻,温老太太心里都放松了,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不过很快,她又压下嘴角。
苏月凑到病床前,“奶奶,腿还疼吗?躺在床上是不是很无聊呀?下午我带几本书给你看吧?你喜欢什么书?”
凑近了能看到老太太嘴唇起皮,苏月往旁边的小桌上看了看,早上走时倒的水一点儿没见少,老太太讲究,估计是不愿意让护士扶着上厕所,一上午忍着没喝水。
苏月端起杯子,递到温老太太嘴边,小声道:“您渴不渴?喝水没事的,我妈马上就要来了。”
温老太太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喝了一口水,水进入口中,瞬间缓解了喉间的干涩。
没多久,马蕙兰就来了,她和苏月陪在病房里,苏长河去买饭,一家三口干脆也在医院吃了。
下午,苏长河送苏月去上学,马蕙兰请了假,就在医院陪床,她去洗漱间刷饭盒,温老太太躺在病床上。
旁边床的病友羡慕地说道:“那是你儿子儿媳妇吧?都是大学生?婶子你可真有福气,儿子儿媳妇这么有出息,还这么孝顺,小孙女也教得好,还知道问问你疼不疼,哪像我家那个……”
温老太太不知怎么了,竟然笑了笑,没有反驳。
温老太太住了两天院,确认身上没有其他伤,就出院了,还和来的时候一样,她坐在车后座,苏长河推着车,马蕙兰在后面扶着她。
老太太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苏长河和马蕙兰给她扶到床上,她突然叫住苏长河,“……你那个新店的房子找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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