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一半冯家事-《[红楼]宠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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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便是,他已知道冯玉儿寻着了父母,表示很替她高兴,这下子诸事有了着落,他会尽快想法子迎娶冯玉儿为妻。
接下来画风便愈发歪了,徒元徽先是说冯玉儿没有良心,然后就是,他整日孤床寡宿,寂寞至极,某人却在平安县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管他如何为伊消得人憔悴,如今他尚且忍下,等有朝一日那个没良心的丫头落到自己手里,太子爷自是要毫不留情地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读到最后,冯玉儿彻底无语。
好在这是用《论语》弄出来的密信,否则叫人看到了,他的形象定然全毁了。
只这第一封过来,紧接着便是第二封、第三封……不久连冯家夫妇都知道了,太子爷三天两头给自己女儿递信,想来极是火热。
起初之时,身为父亲的冯继忠还挺高兴自豪的,但这鸿雁传书个没完没了,难免让冯继忠生了些危机感。
这日晚上,冯继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还唉声叹气两下,把旁边已然睡熟的贾敦也给搅醒了过来。
“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贾敦探身问道,还摸摸冯继忠的脑袋。
“没事,”冯继忠支吾了一声,便背过身去,然而没一会,他又叹了一口气。
贾敦觉出冯继忠心里有事,不免道:“若哪里不高兴,便说出来我听,何必自个儿闷在心里。”
冯继忠干脆靠坐在床上,道:“以后婉瑜儿真要嫁给那位,咱们怕是要见闺女就难了。”
“你呀!”贾敦哭笑不得,“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莫非你还想着留她一辈子?”
冯继忠心里甚觉妻子竟是不理解他的,他的意思是,女儿回来没几日,便有人来跟他们老两口抢人,而且一抢就是去的京城,虽是说远不远的地儿,可驾车也得走上个半月一月,以后再想见女儿,未必是容易的事。
“太子爷我还真见过几回,”贾敦想起那次在和缘里时,徒元徽匆匆地过来瞧冯玉儿时的情形,从那两孩子互望的眼神里,贾敦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相爱,当时虽觉得两人尚未成亲便住在一块有些不妥,可谁叫人家是太子爷,有些规矩并不是给这些大人物立的。
“你放心吧,太子爷对咱姑娘好得很。”贾敦又安慰了一句。
“再好,那人以后也是要当皇帝的,还不知有多少嫔妃,咱们婉瑜儿家世不济,最多也只是个妃子,回头还不知要受多少欺负。”冯继忠越想越南觉得担心,到时候女儿受了委屈,他这个做爹的怕是连句女婿的重话都不敢讲。
“女人嘛,自然都想找个心疼自己的,”贾敦将头靠住冯继忠肩膀,“我觉得咱们闺女眼光不错,太子爷倒是颇有担当。”
“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冯继忠忽然道:“白德恒认识的人多,我想让他帮忙,看这平安县有没有家世清白、脾气随和的小伙子,咱们不如招个上门女婿?”
贾敦忍不住捶了冯继忠一下,又不好明说,女儿早已是太子爷的人,他们冯家前脚敢把女婿招上门,后脚太子爷亲自带兵来抄家都有可能。
“你当那位肯白帮着婉瑜儿找爹娘,自是做好了长远打算,这事你和我发发牢骚便罢了,可不许到外头胡说。”
冯继忠那招上门女婿的说法也不过是一时胡思乱想,他未必敢做这忤逆皇家之事,只每每一想到,自己窝囊了一辈子,见谁都得低声下气,日后招个女婿,得不着敬重也就罢了,怕是还得跟人家磕头,着实丧气得慌。
京城那头的徒元徽自不会想到,帮冯玉儿寻到了父母,顺带着还招来一位视自己为抢女儿仇人的的老岳丈,而他这会子正拿着苏州巡抚的请恩折子,心里琢磨是不是该给冯继忠升一升,并且给个什么位置才不显山露水。
原来嘉兴府引出来的拐子案,让省府大动干戈,连日破了大案,盘踞苏浙多年,害得不少百姓妻离子散的的九个拐子帮团伙被查获。
其中,因为冯继忠这个第一次审理被拐案子的引子,也得了不少功劳。
正是因为他生擒了恶拐单平远的子媳,又顺藤摸瓜审出了单平远本人及手下数十名拐子,加上苏州府这回办事得力,一鼓作气查到了另外几伙人,这一回总算是对百姓有了交代,苏州巡抚为此特意冯请求进行嘉奖。
御书房的书案前,瞧着徒元徽夹于奏折里,用正笔小楷工工整整写在熟宣上的批注,弘圣帝不免也点头赞许。
“这一回苏州府倒做得漂亮,只是你为何只对冯继忠夸了两句,这样将百姓疾苦放在心中的官员,着实太少,应大大加以夸奖。”
徒元徽故意思忖了片刻,道:“冯继忠此人,儿臣看过他的考绩,又瞧过他历来做官的地方考评,都非上等,不过也稀奇,他无论在哪为官,都没什么大事,别说死罪,就是流放等重罪,他也没判过,他也算是本朝十多年一直都没有判过重罪和闹出杀人的地方官了。”
弘圣帝一听,这样的情况,可真是需要点运气。
徒元徽继续说道:“这一回的案子是他为官多年最大的一个案子,此次确因他才破的案,不过听说其中还有案外案,却与他没法脱了干系。”
“怎么说?”弘圣帝很有兴趣地问道。
“儿臣派人去问了,那恶拐单平远如今已死,且是死在冯继忠妾侍的兄弟周得财手里,而杀人者至今未能抓获,至于周得财要杀单平远的原因,一直无法查实,冯继忠虽亲自将此事上报苏州府,仍脱不了家教不严之嫌。”徒元徽表示自己已然深思熟虑过,“为官者终须正人正已,方能教化百姓。”
“你这孩子,自律甚严是好的,不过在官员任用上,谨慎得稍稍有些过了,”弘圣帝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个冯继忠,能大义灭亲,这便值得赞许。”
“儿臣思量有失,皇上点拔得是,”徒元徽忙认错,又建议道,“只是冯继忠过去政绩平庸,当了十来年官,不过只干出这一件实事,便是嘉奖,也不可太过。”
“那便说说你的想法?”
“冯继忠为官才能上尚有些欠缺,儿臣以为,便是真要提拔,也不能抬得太高,而且观其处事之法,并不适合为政一方。”
弘圣帝笑着赞和:“你想得周到,让下面人查查哪里有适合空缺,让他补了。”
“是。”徒元徽心里头有了主意,想法将冯继忠调到清闲无断案主事的职位上去。
他这个岳父,确实不是为政一方的料子。
***
东宫门外,一个孩子抱着条狗挡住了徒元徽去路。
小德子赶着上前施礼:“十六爷,您又来啦!”
“你个好逸恶劳的小子,这会子可是读书的辰光,你又跑我这儿来做什么。”徒元徽笑骂道。
“刚下了学,我没地儿玩,便过来了。”徒元庭抱着狮子狗委屈的道,心中却在感叹,没了玉儿的东宫越发没了人情味。
徒元徽也不招呼,自己直接进了门。
徒元庭熟门熟路地跟了上去,一跨进东宫寝殿,便将狮子狗扔到地上,嘱咐了一句,“一边玩去,我和二哥有正事说。”
由小德子服侍着换了一身常服走出殿外,徒元徽转头问正跪在凳子上吃点心的徒元庭,道:“你有话快说,二哥现在忙,没功夫陪你在这儿散扯。”
徒元庭作势瞧了瞧左右,没有其他人伺候,于是小声地说道:“二哥可是从御书房过来?”
“正是。”
“父皇可和您说过些什么?”徒元庭翻翻眼皮问。
“他老人家说得不少,你指得哪一桩?”徒元徽问。
徒元庭立时张着刚掉了门牙的嘴,更小声地笑道:“昨儿个父皇带我去了甄贵妃宫里,你便知道,贵妃娘娘生的三哥哥岁数也不小了,他两人便商量要给三哥哥娶媳妇的事,这么一拐,又提到了二哥您。”
徒元徽顿时心知肚明起来。
“自是父皇心疼二哥,说除了您和三哥,其他几个成年的儿子皆娶妻生子,如今三哥再娶了妻,可不就剩二哥一个没成亲的了。”
徒元徽只是笑笑。
这时候,徒元庭忽然凑近了些,更小声地问道:“二哥,什么叫隐疾?”
然而,还是叫旁边的小德子听到了,他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噗嗤”一声,随后立即低下头去,但是看着他的话,他现在还是在不住双肩耸动。
“谁教你说这浑话的?”徒元徽喝道。
徒元庭说道:“是父皇说的,您居然敢说是浑话,可不是欺君吗,父皇说太子二哥你如今后院已空,年纪轻轻的如何能连个女人都不喜欢,莫不是得了什么隐疾,自个儿又不好意思说,父皇想着,要让太医院偷偷给您瞧瞧病。”
徒元徽脸色顿时又青又白,难怪白日里太医到御书房请平安脉,父皇非得让人也给他瞧瞧。
“徒元庭,谁给你的胆子,竟拿着二哥取乐。”徒元徽不免恼羞成怒,说着便要去抓徒元庭。
徒元庭乐呵呵地在屋里直跑,结果没一会便被徒元徽跟逮小鸡子一样活捉了,只好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二哥饶命,我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呢!”
“你小子除了吃,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徒元徽才不管徒元庭求饶,直接便要作势打他屁股。
“二哥饶了我吧,”徒元庭一边挣扎,一边道:“真有事,是父皇说了,趁着这回选秀功夫,要给您和三哥挑媳妇儿。”
徒元徽伸到半空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还有呢,甄贵妃老跟皇上提李相家的姑娘,说那女的如何如何倾心于二哥,而且家世人品又好,养得也聪明能干,长相又好看,还说什么,她头一回见到太子爷时是紧张得过分,所以才出了纰漏,回去后可哭了好久!”徒元庭忍不住好奇地问,“二哥以前见过她?”
此时的徒元徽想着李月云,他摇了摇头去。
真当他是泥捏的,还是根本就把太子妃的位置当成了自己囊中之物?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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