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今儿夜里,是这位姑娘第一次登台表演,一时间人云亦云,不知道这个被描绘得“只应天上有”的女子,到底是何颜色。 是故还没到夜里,宝香居便已经开始热闹。 恭亲王府。 “吃这么快做什么?”林慕白蹙眉望着快速扒完饭,抬步就走的容哲修,一脸狐疑。 “没什么!”容哲修笑嘻嘻,“娘,我吃完了,那我先走了!” “站住!”容盈还在往林慕白碗里夹菜,“这么急着走,又是想去哪?” 容哲修看了明恒一眼,示意明恒不许多嘴,顾自打着马虎眼,“吃完了出去消消食。” 容盈把筷子一放,“还不说实话?” 闻言,容哲修撇撇嘴,“说实话就说实话,说了你也去不得。”语罢,瞧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容哲修抿唇道,“听说宝香居来了一位姑娘,人言倾国倾城,赛似嫦娥。我就想去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被人这样吹捧着。如果言不符实,我就砸了宝香居。” “倾国倾城?”林慕白低吟轻叹,“你一个孩子家的,去什么宝香居?” “娘,看看又无妨,不会少块肉的。”容哲修一本正经道,“修儿年纪还小,暂时不会在外头惹什么风流债,娘放心就是。” 容盈蹙眉,“你想惹也得惹得了才行!”这小子才多大,就想着惹风流债了? 容哲修乖顺的点头,“是是是,修儿惹不了,不如爹陪着我去吧!” 音落瞬间,容盈猛然轻咳一声。 这小子!故意的! 容哲修撒腿就跑,“我看看就回来!”他惯来喜欢凑热闹,所幸这京城内外他路熟,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是故他的安全问题倒没什么。 只不过——容盈扭头望着林慕白,只见林慕白面色稍改。 “我没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林慕白笑了笑,“何必非要抢那些虚妄的名头,实实在在的过活,比什么都重要。” 他将她拦腰抱起,干脆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吃饭,“这样比较实在。” 她嗤笑,“矫情。” 他一本正经的将菜夹进她嘴里,“只对你一人矫情,你便知足吧!” 她嚼着菜,心里发笑,这话不是她以前说的吗?如今的他,俨然是从前的她。而如今的她,却成了当年的他。原来两个人之间相处久了,他会成了她,而她也会染上他的瘾。 ———————————— 不管白日里发生多少事,到了夜里,依旧不改灯火阑珊的模样。该热闹的还是会热闹,比如纸醉金迷的销金窝,男人的温柔乡——宝香居。 藏画端坐在花台上,十指纤纤,一曲雅音换得台下掌声无数。一个个垂涎三尺,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的漂亮女子都拆骨入腹。 一曲罢,藏画起身致谢。 不过藏画心里是清楚的,今儿个底下的人头攒动压根不是为了自己。但那又怎样,一个新来的女子未经调教就想撼动她花魁娘子的身份,未免太过儿戏。花魁娘子不单单是才艺双绝,而且这床上功夫也得够辣,否则如何能留得住男人呢? 底下有人叫嚣,“不是说有什么赛嫦娥,胜婵娟吗?人呢?还不赶紧出来,是不是唬人的?”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若敢骗小爷,看你们宝香居的生意以后如何能做下去。” 老鸨跟着出来打圆场,“各位爷稍安勿躁,白姑娘马上就出来。诸位瞧好吧,到时候老妈子可要你们,把这些话都给我咽回去!”说着,老鸨笑得花枝乱颤,挥动着红绸扇缓缓退场。 众人还在诧异,怎么人还不出来,突然四周的烛火人为的暗下去,原本恍如白昼的场子顷刻间只剩下花台处的光亮。公子哥们议论纷纷,这是搞什么幺蛾子。 蓦地,琴声起,红绸漫天。 翩然舞影,纤纤细腰。 伴舞的女子一个个花颜如玉,领舞的女子,身段婀娜。 轻纱遮面,盈盈舞步,脚尖轻点,若欲振翅化蝶。 方才的躁动之音,顷刻间消弭无踪。 琴声起,歌舞升。 赤色罗裙在花台中央飞舞,身轻如燕犹似飞燕作掌中舞。眉目微垂,那一低头间的温柔似水,直教一个个公子哥心猿意马。鲜红靓丽的颜色,在素色伴舞中,显得格外鲜亮。 红颜笑,佳人俏。 一曲音落,裙袂翻飞。 飞旋落地,她侧伏在地,弯眉细画,眸光微沉,在烛光里晦暗不明的闪烁着。她优雅而极美的倒伏在那,一身的柔若无骨,直教人心生怜惜。 羽睫微抬,眸光慵懒的扫过眼前众人,却将笑意逐渐染在眼角眉梢。那一笑百媚,隔着轻纱亦能感觉得到。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有种勾魂摄魄之能,让人如何舍得挪开眼睛。 昏暗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面纱摘下来,让我们看看!” 红衣女子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来,只是坐在那里,浅笑着去看眼前开始叫嚣的男人们。轻纱之下,音色低徊婉转,“真的想看?” “赶紧掀开!”底下人跃跃欲试,恨不能亲自替她掀开。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柔的抚上自己的面颊,这一层轻纱撩动了多少男人的心。所有人都在猜测,该是怎样的惊艳绝伦? 容哲修坐在二楼,居高临下的望着花台上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眸子。转而望着身边容色微恙的明恒,“你猜她有多好看?” 明恒蹙眉,“再好看也不过一副皮囊。” “也对,你已经有如意了,目若斜视估计回去得跪搓衣板。”容哲修不忘调侃,“我倒不信,这世间还有人长得比我还漂亮。” 明恒慢慢悠悠的回头盯着容哲修,一时间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咱家世子爷真是越来越自信了,走哪儿都是自带光环。 不过再回过神来去看底下的女子,似乎——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心里怪怪的,看着那双明媚无比的眸子,竟有种脊背寒凉的瘆人之意。 眼见着红衣女子即将取下脸上轻纱,明恒有些莫名的紧张,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冷剑,微微眯起了眸子。 老鸨上前,“今儿个是咱们白姑娘第一次花台,诸位爷想看美人也无妨,只不过——”这意思自然是显而易见。果不其然,大把的银票裹着银子开始往花台周围砸。那场面,教老鸨看得心花怒放,恨不能把身后的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狠狠亲几口。 瞧瞧这钱雨,这简直就是典型的摇钱树啊! 轻纱落下,明恒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骇然瞪大眸子,“这怎么可能!” 容哲修先是微微一怔,俄而一脸疑窦的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她?” 明恒身子绷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台上那张脸。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