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就让那些东西,永远长埋地下吧!”林慕白垂眸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永远都别拿出来。” “好!”林慕白点头。 喝下最后一口粥,她深吸一口气,俄而换了口吻,“你昨儿个夜里又下了致幻散?” “否则呢?难不成还得爷亲自伺候她?”容盈起身轻叹,“你舍得吗?” “哪里不舍得,这东苑的都挺了肚子,我不是也忍了吗?”林慕白嗤笑两声,“这恭亲王府太冷清,不得好好热闹热闹吗?” “御史中丞府就剩下一个苏离,最后只能病急乱投医。”容盈将她打横抱起,然后置于自己怀中。他就是喜欢这样抱着她,最好抱一辈子,“还是有些太轻。” 林慕白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要我变成个胖子,你也不怕把自己压坏了。” “无妨,横竖在床笫之间,是我压着容夫人。”容盈厚颜无耻的开口,“容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慕白心头一滞,眸光微暗,伸手抚着他的发髻,“容景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算我没了,还有修儿,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身为父亲,怎能这般不负责任?” 他一脸无辜的望着她,倒像是受了委屈,“我是先为人夫,再为人父。自然是先尽夫职,再尽父职。” 这话说得林慕白,毫无反驳的余地。 好像到了最后,这理儿都在容盈身上,无理取闹的反倒是她。 罢了罢了,横竖这不要脸的作风都是自己惯的,也就随他去吧。 林慕白道,“好了,别黏糊了,这会子毓亲王府和宋贵妃都该忙着对付你,你不去外头打点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他眨着极为好看的凤眸,波光潋滟,足以教人心猿意马。所幸是个男儿,若是个女子,这般容色这般神色,怕是早就要被人拐了去,当个祸国的妖孽。 “对付他们的时日还长着,急什么。在忙,对你总有时间。”他吻上她的耳垂,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极为好闻的淡雅荷香,“馥儿,想我吗?” 她轻笑,“想你做什么?” 他一脸不悦,“难怪人家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行,那你这段时日对我欲擒故纵好了。”她推开粘着自己不放的那个脑袋,“我等着上钩就是,你只管把你的看家功夫都使出来。” “容夫人这是要等着临幸为夫吗?”他问。 “不可吗?”她笑问。 容盈吻上她的唇,痛快的将她柔软的唇瓣含在口中。让她所有的温度和柔软,都在自己的唇齿间,慢慢的回荡咀嚼。他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吞下肚里,奈何又是一万个舍不得。 直到她呼吸微促,他浑身上下憋得僵硬,他才眷眷不舍的放开她,“我猜测,她觉得已经占了我的便宜,所以会明目张胆的来找你麻烦。这两日我会下令放你出去,不过府中势利也不少,你自己当心点。” 林慕白点了头,“我知道,你放心。” “就因为你知道太多,我才不放心。”他轻叹一声,面上红晕,看上去憋得极为难受,“馥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性命第一。什么都能舍,包括我。知道吗?” “舍了你,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她笑问。 他眉心皱起,“跟你说正经的,不许笑。” 林慕白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心,“知道了知道了,四爷还不赶紧走,这是打算带着我一起爬窗吗?” 闻言,他转身往窗户走去,临到门口又顿住,“一日三顿的,不许偷工减料。” “知道了!”她嫌他啰嗦,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待着,她能不知道轻重吗?这孩子来之不易,何况将来——她看着他跳窗出去,又笑了笑。堂堂大祁四皇子,沦落到要跳窗与侧妃私会的地步,也真是前无古人。 蔷薇进来的时候,瞧一眼案上的空碗,欣喜至极,“主子还要吗?” “暂时不用。”她吃得不多,孕前期吃不下东西,能吃一碗粥已经是谢天谢地。 “主子饿的时候可别忍着!”蔷薇道,“虽然是不让咱们出去也不教咱们痛快吃喝,可主子肚子里有殿下的孩子,单凭这一点也没人敢为难咱们。” 林慕白点了头,“修儿回来了吗?” 蔷薇摇头,“说是这两日就会回来,还是那位亲自去宫里说的话,否则小世子怕是不肯回来。” “修儿是懂得分寸的,无妨。”林慕白望着掌心的簪子,想了想,便缓缓簪在了自己的发髻上,抬头问蔷薇,“好看吗?” 蔷薇一笑,“主子戴什么都好看。” 林慕白抿唇,“惯会哄我。” “事实而已!”蔷薇行了礼,端着空碗出去。 轻叹一声,抚上自己发髻中的簪子,事情的最后发展出乎林慕白的预料。她知道林婉言对夜凌云还是抱有最后的期许,也知道林婉言对夜凌云并未百分百的托付。可是她没想到,临了临了,林婉言还是来找她了。最初的厮杀,变成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林慕白想着,其实林婉言最恨的那个人,应该是林婉言自己。不是夜凌云,也不是林慕白。 可林婉言有自己的骄傲,这骄傲的最后结果,就是彻底的毁灭,不死不休! 想起来,真的很可悲。 然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约莫就是这样。 ——————————————隔了两日,容盈亲自去宫里接人。 在栖凤宫外头,宋贵妃缓缓而来,端坐在软轿里,瞧了一眼俯身行礼的五月,“是你。” 五月没有吭声,依旧保持着最恭谨的姿态。 软轿离去不久,宋贵妃身边的荣喜便晃晃悠悠的过来,“娘娘口谕,请五月大人前往。” “卑职乃是恭亲王府的人,唯恭王之命是从,其余的恕难从命。”五月是谁,出了名的硬骨头,出了名的硬脾气。 “你!”荣喜冷哼两声,拂尘轻甩,“五月,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家娘娘说了,有事相商。” “卑职奉了恭王之命守在门外,决不能擅离职守。”五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是吗?”荣喜朝着栖凤宫的守门卫士道,“你们几个瞧仔细点,好好守着栖凤宫,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来人,请五月大人起步。” 数名侍卫已经将五月团团围住,五月依旧半死不活的站在那儿。他就像个冰雕的人儿,任凭你们言语,岿然不动。 “娘娘说——”荣喜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伏在五月耳畔开口,“有关于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还请五月大人前往一叙。” 眉睫陡然扬起,五月冷然盯着眼前的荣喜。 荣喜笑得何其恣意,“去不去全在你,如果五月大人不怕杂家当众抖落出来,倒也无妨。其实嘛,就是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说出来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点。五月大人,您觉得呢?” 冷剑突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荣喜的脖颈上。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荣喜,这会子笑靥全无,一脸死灰。 五月若要杀人,速度会很快。 冷剑直抵荣喜的脖颈,只差分毫就能见血归鞘。身边的侍卫,紧跟着刀剑出鞘,齐刷刷包围了五月。在宫里本来就不许随刀剑,因为五月是容盈的随侍,所以才格外优待。 如果五月在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这笔账就会算在容盈的头上。 五月冷眼扫过周遭侍卫,荣喜惊恐的盯着他,“快把剑放下,否则——” 其实荣喜更怕,五月杀人丛不眨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