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杯盏落地,茶水溅了一地。 下一刻,容景垣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师爷与县太爷在外头笑了笑,“赶紧抬进去,记得要好生对待。” “是!”师爷屁颠屁颠的使了人,将容景垣往内院抬去。县太爷抚着山羊小胡子,一脸的喜庆,瞧一眼偌大的府邸,觉得是该添点颜色了。 嗯,红色喜庆。 白狐吃着花生米,瞧着底下匆匆忙忙若蚂蚁搬家的衙役们,七手八脚的把容景垣抬进了一间屋子。 房门打开的时候,温雅站在门口愣了愣,而后娇羞的红了脸让开一条道。等着众人将容景垣抬进屋子,师爷在外头跟温雅说了几句话,约莫是交代几句县太爷的吩咐,温雅的脸便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绽放得愈发绚烂。 房门被轻轻合上,外头的人紧跟着全散了。可不得散了嘛,里头在办事,外头的人都杵着,来日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白狐轻飘飘的落地,趴在窗户外头听动静。 听得温雅细声软语的开口道,“小女子仰慕殿下之名已久,今日能与殿下有缘相聚,实乃小女子之福。温雅愿意侍奉殿下左右,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白狐嗤鼻,心道:不嫌弃你,难不成嫌弃苏婉吗?人家连同甘共苦的、御史中丞府二小姐都不要,还要你这样送上门的货色? 思及此处,白狐身形一晃,已经推门而入。 温雅当下愣了,“你是什么人?” 白狐一屁股坐下来,将手中的冷剑“砰”的一声放在了桌案上,轻纱之下眸光锐利,“我说我是他的相好,你信不信?” “我喊人了!”温雅面色发白。 “喊吧!”白狐掏了掏耳朵,“让全南抚镇的人都瞧一瞧,县太爷家的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青天白日的偷人,把人家迷晕了打算霸王硬上弓。传出去可真是一桩美谈,人间佳话呀!” 温雅僵直了身子,姑娘家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原以为父亲安排,天衣无缝,到时候就算传出去,也不过是容景垣酒后无德欺负了她。 可白狐这样一说,到时候局势就会逆转,温雅会成为不守女德之人。这样的女子,会遭人唾弃,到时候她死的心都有。 是故,温雅不敢吭声,只能愤怒的盯着白狐。 “你到底是谁?”温雅憋红了脸。 她外衫尽褪,如今只穿着肚兜和罗裙,这副模样,果真是要多窘迫有多窘迫。 想了想,温雅快速上前,想要将衣架上的外衣取下来,奈何白狐忽然指尖微弹。一粒花生米不偏不倚的砸中温雅的手背,疼得她一声疾呼,当下退了回来,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前。 “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冷吗?”白狐邪魅浅笑,“脱的时候没见你多害羞,这会子知道脸上挂不住了?温姑娘,闺房小姐,不都讲求一个矜持吗?如今你的矜持呢?被狗吃了?” 温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瞬时青一阵白一阵,“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警告你,最好少动歪心眼。”白狐持剑起身,缓步朝着温雅走去,温雅吓坏了,步步后退,直接贴在了墙壁处。 退无可退,一张笑脸开始逐渐扭曲,就差哭出来了。 白狐掐起温雅精致的下颚,“啧啧啧,瞧这小脸,果真是我见犹怜的尤物。”她凑到温雅身上轻嗅,“味道也不错,只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我倒是可以与沐王换一换。” 说着,白狐松了手,面色陡沉,“看样子,我得打消你这门心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音落,白狐突然抬手,温雅还来不及张嘴,身子已经歪歪扭扭的倒伏在地。 白狐来自江湖,她可不管你们朝廷的做法。她只知道,江湖人讲求情义,讲求恩怨分明,睚眦必报。所以——苏婉的身子是她给下药,然后被容景垣破的,可他们没有在一起,白狐自然也不会让容景垣碰别的女人。否则,就是自己的罪过。 别的不行,不择手段这种事,白狐比谁都狠。 勉力搀起容景垣,白狐瞧一眼床榻上被扒得精光的两个人,笑得何其凛冽。既然温雅那么渴望男人,她自然要成全他。男人嘛——这府中多得是三条腿的,一抓一大把。随便丢一个,弄点药下去,就够她折腾一下午了。 “是你运气好,遇见了我。”白狐嫌弃的托着死沉死沉的容景垣。翻出墙,外头有随从接应,直接将容景垣丢进了马车。 “副统领?”随从瞪大眼睛,“您就这么把人给弄出来了?” 白狐瞪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要在里头给县太爷当个小,办完酒席再出来?”这不是废话吗?把人弄出来就谢天谢地了,差一点,容景垣的贞洁都保不住。 为了苏婉,为了殿下的嘱托,白狐觉得自己也是够拼了。 不过,得赶紧走。否则药效过了,这温家不得闹翻天才怪!堂堂二小姐,跟家里的奴仆颠鸾倒凤,估计县太爷的脸色,会变得跟彩虹一样斑斓多姿。 哪知马车刚刚驱动,还没走出去多远,便被一帮不明身份之人快速包围。 白狐冷了眉目,今儿个是来劫人的,白狐并没带多少人。而对方人数众多,一个个目光精锐,可见都是武艺高强之人。 “什么人,敢挡我的路?”白狐立于马上,冷眼看着一干众人。 不远处的马车内,传出凉薄之音,“把车里的人放下,我就让你走。” “哼,原来是冲着他来的。”白狐冷笑两声,“想从我手上要人,也不是不可以,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音落瞬间,冷剑出鞘。 一个飞身,白狐厉喝,“杏子,带人先走。”说时迟那时快,随从抓紧马缰,突然挥动马鞭。只听得马声嘶鸣,马蹄四撒,当即冲下人群。 众人皆微微闪躲,马车已经冲出包围圈。 白狐拂袖洒出一些白色粉末,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落在马背上。单手勒马缰,双腿猛夹马肚。白衣蹁跹,眸光锐利,已经策马而去。 “公子?”众人皆惊。 “追!”马车里的人,淡淡然开口,“抓住她。”他还就不信了,就凭她单枪匹马,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于是乎,杏子驾车,带着容景垣奔逃。白狐策马在旁,可后头的人也是穷追不舍。追到了灌木林中,还是不依不饶的。 “你带人回去,我引开他们,不能让五爷落在任何人手里。”语罢,白狐已经策马朝着另外的方向奔去。 杏子一咬牙,只好继续驱车。 副统领武功高,约莫不会有什么事。何况自己只要脱险,就能带人来救副统领,所以关键还是在自己身上。思及此处,杏子拼了命的挥动马鞭。 灌木林里,只听得隐约的马蹄声,大部分的人都被白狐引开。 出了灌木林,便是戈壁。策马戈壁滩上,白衣翩然,长发随风。白狐回眸看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人们,笑得何其凛冽。多少年了,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狼狈的被人追赶过,今日权当是练练手脚。 再往前就是沙漠了,沙漠容易迷路,所以她不可能继续往前冲。干脆一个飞身落在马后,冷剑出鞘,与人交起手来。 马车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打开车帘。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