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的妻子孩子,他的钱,他的一切存在,最终都会变成帝都某个机密科室中某个抽屉里某个文件袋中某一张纸上的某一段话:皮耶夫,失踪于某年某月某日。 这就是不交代的结局,一个不那么令人开心的结局。 交代呢?那将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他会活下去,苟延残喘的偷生,避开帝国密探的耳目,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奥兰多帝国的某个角落里。他不可以回帝国去见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不能给他们寄去哪怕一个铜币,甚至连见面都只能在梦里。他将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会过着不那么惬意的生活。 也许帝国情报机关会来寻找他,毕竟因为他的出卖导致了许多密探被清洗。也许他们会碰上,然后展开激烈的厮杀,或是死在街头,躺在血泊中成为某些人加官进爵的依仗。也许他会成功的跑掉,成为一个有家不能回,四处流浪的旅人。 可至少,他还活着。 面对死亡的时候,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可以直视死亡的勇士,首先需要有信仰。无论这个信仰是什么,都必须有这么一个东西。但如果不想死,如果直视想要苟且偷生,也很容易,放弃一切荣耀、自我、以及过去。 生,亦或是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在他思想激烈斗争的时候,少年人抓着蛇形剑又抽出了一寸,一团血肉模糊的血沫从伤口和剑身中被喷了出来,溅了少年一手。血液很快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团细碎的肉末。他甩了甩手,静静的等待着。 肌肉重新咬合需要一段时间,这是人身体本能的一种表现,一种危机时的自我保护程序,不受人自己的意志所控制。 皮耶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嚎的有气无力,眼神中的犹豫一次次将理智击溃,眼看着少年再次抓住蛇形剑的时候,他放弃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少年有些失望,嗔怪的看着皮耶夫,“我听说你是一个情报头子,没想到你连一号都没有撑过去,真是令人失望。拜伦帝国的情报人员都像你这样吗?”,少年抓住蛇形剑的剑柄,用力一拽,整个抽了出来。浓稠带着颗粒感的鲜血一下子顺着缓缓收拢的伤口处喷了出来。 皮耶夫脸色一白,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少年仔细将蛇形剑放在木桶里吸干净之后,重新挂在了墙壁上,和那一堆刑具放在一起。他的动作非常的专注,蛇形剑挂好之后他还特意的调整了一下剑尖下垂时候的方向,才满意的摘掉手套。 “等会会有人来问你问题,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拒不配合,那么我就会配合你。”,少年将手套甩了甩,塞进口袋里,微微低着头,如同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夫后代那样,赤着脚走向门外。就在他即将离开这间地牢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侧着身回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皮耶夫,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孬种的男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 皮耶夫吐了一口唾沫,孬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