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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峰，情况怎样？”黎叶擦去笑出来的凄凉泪水，颇为期待地问道。

    “幸不辱命，鬼子的指挥部，我们已经找到。就是不知道是师团部，还是联队部的。但是里面有好几个鬼子大佐级别军官，我推断是鬼子第五师团指挥部的可能性最大！”王立峰的脸上有好几道划伤，胳膊上也缠着一块衣服碎布，他帮着黎叶将吴鸣山从黎叶背上解下来。

    “鬼子将我们死死围住了，我们唯一生路，就在鬼子指挥部。但那是九死一生的险局，大家怎么看？”黎叶看了看王立峰、崔大牛几人。

    “黎爷，干吧！端了鬼子指挥部！”

    “兄弟，干吧！”

    黎叶听着众人一致的口吻中，夹杂一道细不可闻的虚弱声音。

    “老哥啊，你醒了！当前形势，正要你给个意见咧。”

    却是吴鸣山醒了，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王立峰和崔大牛，他的标志性的龅牙却丢失了一颗，说话间一个黑乎乎的豁口出现在唇齿之间。

    “没说的，咱哥几个别无选择，在哪里都是一死，不如闯进鬼子指挥部拼一拼，不成功便成仁！”

    “对对对，黎爷（连长），咱拼了！”

    众人都是一副死志就义的慷慨赴死的样子，士气未减，却别到了另一个极致！

    在场的加上王立峰带回来的人，只有21人，步枪18支、手枪6把、手榴弹8颗，子弹都不多了，刺刀倒是人手一把。

    黎叶叹口气：“好！”

    下达这个命令后，他脑中清明起来。

    武器弹药不足，可以找小鬼子补充。但是可战人员，还要钯去吴鸣山这个重伤之人。其余重伤员全部没有冲出来。好在那边鬼子在黑夜中还在自相残杀，厮杀正酣……

    鬼子四五次叠加冲锋，明显是想要一鼓作气拿下水头村。但是，鬼子想不到他们已经脱身……。这且不说，鬼子指挥部的兵力应该不多了。

    这是一个机会！

    黎叶当仁不让地背起脚软、身沉的吴鸣山，低喝一声：“走！”

    鬼子混战肯定不会长久，在他们清醒过来之前，众人得快通过兵力薄弱的指挥部。

    “就在前面，碉楼上起码还有一个中队的鬼子！”

    王立峰的侦察能力相当优秀。

    黎叶开启炮镜，在系统中清楚看见长城上的鬼子警卫队的兵力分布——确实只有一个中队、甚或更少一些。

    “跟我来！”

    出了山林，雨汽落完，天上云层消散大半，一弯明月照在山上，能见度不低。

    “快去通报大佐，敌人混入我们内部，皇军勇士们在前线自相残杀……”

    吴鸣山爆出一口鸟语后，口吐鲜血。

    “少佐阁下，您身体怎样？”一个鬼子少尉从城头上探下头来，正好看见吴鸣山吐血，赶紧命人下来、将吴鸣山接应上城墙。

    “兄弟，你拿着这个，我小妹就拜托给你了……”吴鸣山趴在黎叶精干有力的肩膀上，气息微弱。

    黎叶接过他手中的照片，郑重地小心放进胸口衣兜里。伸手一摸，吴鸣山脖子上的脉搏已经停止。

    轻轻将吴鸣山放在城门洞内一处凹槽内，褪下鬼子军服，将他兜里珍藏的一枚国府勋章放在心口，用吴鸣山的双手交叉捧好、盖在其上，用刀在城砖上简短刻下吴鸣山的身份和事迹。捡了几块碎墙砖和石头，将吴鸣山封闭起来、安葬其内……

    “咯嚓、咯嚓……”

    黎叶全身多处伤口崩裂开来，捏紧拳头，浑身的骨骼迸出雷鸣般的清脆爆响。

    在鬼子少尉骇然震撼中，一把捏住他欲图呼叫的喉咙，“咔嚓”一声拧断。再拔出鬼子少尉手中的武士刀，唰唰几刀，将错愕的鬼子士兵砍翻。

    与此同时，崔大牛、王立峰等人一起漠然突、动手，战斗在几秒钟解决……

    消灭十几个鬼子后，众人将身上衣服统一伪装好。黎叶穿上吴鸣山身上脱下的少佐军服，带着众人走出门洞，顺着阶梯上了城墙。

    “老哥，我一定用鬼子的血，染红你穿过的这身衣服，为你祭奠。”

    众人顺着城墙，摸黑一路无声掩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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