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酒-《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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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楠兮目色如波,朱唇轻弯,望着铜镜里他痴望的双眸,柔声笑诘:“是它美,还是我美?”

    司徒逸被她问的微微一怔,半晌才恍然放下手中绚丽夺目的金丝牡丹,矮身依到她身旁,支着下巴,细细欣赏着她,笑道:“我纵是截木头,也分得清人比花艳,何况,楠兮嫁的可不是木头呢!”

    覃楠兮抿唇而笑,落目间,望见不远处的酒樽。回过身对向他,忍笑道:“逸哥哥尽说醉话,索性喝醉才好!”

    司徒逸看着她,眉眼里全是笑意。轻扶她起身,转身取过红丝牵系的一双合卺酒樽,一只握在自己手中,一只递到她手边,温柔道:“夫人请!”

    覃楠兮含羞带怯的缓缓接下酒樽,清瘦玉臂顺着他的牵引绕过他的臂弯。朱唇微启,抿住金樽。

    然而,她终究是不喜欢葡萄酒的滞涩,纵是浸透甜蜜的合卺美酒,要她一口饮干满樽,也是为难她的。那娇俏的鼻梁上,依旧隐过一道勉强的皱痕。

    司徒逸看着她吞下酒浆时的艰难,心忽然一凉,半宿的馨香迷醉顷刻醒了一半。柳七孑然疏离的背影,又清晰的幻在他心头……他一直都知道,柳七只爱喝醇彻的清酒。那酒,清洌如晶,淡泊似冰,柔润绵长的仿佛情丝一般。分明纤细到几乎寻不出痕迹,却能牢牢系住人心,纵隔着山川,隔了经年,亦难断绝。他曾以为,那些巧合只是巧合,可原来,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们终究是躲不过去……

    愣了许久,他才深埋了心绪,取下她手中酒樽,柔声体贴道:“楠兮还是不喜欢琥珀光?早知这样,应该吩咐他们换竹髓才好。”

    覃楠兮微微摇了摇头,举起朱红绣帕,印去他唇角的殷红,低道:“竹髓是自幼喝惯的,自然难免会更偏爱一些。可这琥珀光,既然是逸哥哥的最爱,今后,楠兮会慢慢习惯的。”

    她说的无心,他听的却入心。那一直痴缠在她脸上的目光,忽然泛起一抹淡淡的感伤,仿佛暗夜的荒野深处,忽然燃起的磷火。虽极微弱,却是这深沉绝望里,最暖的希望。

    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司徒逸颤抖的薄唇小心的含住她的耳珠,低低道:“楠兮,你是我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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