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厄讯-《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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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顺势的玩笑话,可司徒逸听在耳中,却如利剑刺胸,心口一阵刺痛,他是又要食言了……
沉默了许久,司徒逸在她耳边低声道:“楠兮,对不起!”
“什么?”覃楠兮扬起下巴,意外的看着他。
“我,我们恐怕暂时不能离开长安了。我答应过你辞官,可是眼下,北军还有很多事,我不能就这样脱身世外,不管不顾,还有……”司徒逸解释的混乱而焦急,可他眼底里的哀伤和无奈却深沉而绵长。
男女之间,情深时,果真有灵犀相同。冥冥之中,覃楠兮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决定会是这样。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改变心意,也难免失望,可他是她心之所系,他在哪里,她必在哪里。
轻轻摇了摇头,覃楠兮声如春水般温柔:“无妨,只要逸哥哥你平安,无论在哪里,楠兮都陪着你。”
司徒逸只有将心底所有的感激和愧疚,统统化成吻,烙在了覃楠兮微微蹙着的眉心……
叶管家来报嗣靖国公到访时,司徒逸才想起,他曾答应司徒翀,去探望老夫人一事。转眼已是百日过去,虽然是事出有因,他还是微微有些愧疚。
司徒翀随着下人的指引,踏入偏厅的一刻,司徒逸和覃楠兮不由同时惊怔。只见他一身的素服,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犹带泪痕。
老夫人娘家家势虽已溃塌,可她本人因老国公的缘故,未受牵累。仍是一品诰命,嗣国公府的太夫人。伦制,若是老夫人亡故,将军府定会收到讣告,可司徒翀的一身缟素,看的司徒逸满心的疑惑担忧。
“翀弟,你这身打扮是?”顾不上客套,司徒逸两步上前,拉起正躬身行礼的司徒翀就问。
司徒翀从容起身,细瘦的脖颈处,喉结微微颤抖,声音却极平静:“翀儿是来和大哥大嫂辞行的,一并恳请兄嫂,在翀儿不在京中时,能拨冗看顾家母几分!”说着,又躬身下去,对着司徒逸夫妇深深拜下。
司徒逸又忙扶住,疑惑道:“你要去哪里?”
司徒翀略显苍淡的眉毛忽然轻轻挑起,那眼底的怨恨,便仿佛是拨开了夜雾的群山,清晰而延绵不绝,“大哥难道不知道?也是,大哥是朝廷栋梁,忠正刚直,又怎会在意乱臣贼子的生死!”
司徒逸微微愠怒,甩手撂开司徒翀道:“你阴阳怪气的到底在些说什么?”
覃楠兮看着司徒翀奇怪的神情,心底微微一沉,猜出了三分,“难道是,是你二哥他……”
司徒翀削薄的唇角狠狠一抽,强忍住了酸涩的泪意,“多谢大嫂还能惦记着流放边塞的二哥。大嫂说的不错,是我二哥他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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