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太阳王八十岁诞辰的盛大庆典(中)-《我乃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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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王后也走了进来,特蕾莎王后与路易同岁,看上去比路易更年长与虚弱一些,但看到亨里克四世的时候还是很高兴,“您看看您啊,”她随意地说道:“您怎么能够将亨利直接带到这里来说话呢?现在最紧要的事难道不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么?”

    亨里克四世握住手杖,强硬地拒绝了侍从的搀扶,上前去吻了吻她的手:“好久不见啦,嫂嫂。但您可别怪叔叔,我可知道,到了这个年纪,我们最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那么我现在需要您们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洗个澡,喝点酒,小睡一会,晚上还有欢迎宴会。”特蕾莎王后说。

    亨里克四世有点惊讶地看了王后一眼,因为他的记忆中,特蕾莎王后是个寡言少语,即便与路易也总是客客气气的人,不过他很快就笑了,为何要探问究竟呢?难道他就没有改变吗?“您说得对,嫂嫂,”他说:“我这就向陛下告辞。”

    “我和你一起走。”路易说:“您的房间还在老地方。”

    “嗨呀,那敢情好。”亨里克四世大声回答,他上前两步,挽住路易十四的手臂,与他肩并肩,然后侍从就把他们带到了之前曾经被亨里克四世拒绝的升降设备里,亨里克四世抱怨了两句,幸而这个升降设备设置了镂空的黄铜折叠门,又在里面放置了座椅,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令人忌讳的玩意儿。

    “事实上我也不太喜欢这个,”在低沉的吱嘎声中,路易说道:“但医生们都在嘱咐我们少走路。”

    “该死的膝盖,该死的髋骨,对吧。”亨里克四世说,这时候他们到了,外面的侍从拉开了门,“这里倒是没什么改变。”亨里克四世感慨地说,自从大孔代去了波兰,他只回了巴黎一次,也就是为了十字军的事儿,他随行在侧,就和自己的父亲分享了一个套间——大孔代是路易十四的堂兄,还是第一血亲亲王,后来还是波兰国王,他的房间不用多想就知道距离国王很近,可能只距离两三个套间。亨里克四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距离国王最近的那个套间——谁都知道国王的左侧套间属于王后,右侧套间属于奥尔良公爵——也就是他们要经过的房间,这个房间的门紧闭着,门前依然有侍从,面对着门的那一侧悬挂着奥尔良公爵身着银花外套的一副肖像,画上的少年正处在最好的时光,神采飞扬,脚下俯卧着一头金黄色的狮子,画像下是一张半圆边桌,边桌上的朱红色扁花瓶里盛放着一蓬雪白的多枝玫瑰花,每朵花都只有男士的大拇指大,却香气馥郁。

    奥尔良公爵为自己选定的个人纹章就是狮子,那时候亨利还感叹他过于大胆,这样岂不是要引起国王的忌惮?

    不但是他,所有从走廊上经过的人都尽量目不斜视,路易十四若是奥尔良公爵的骤然离世悲恸不已,痛苦不堪谁都能接受,但那时候国王只是滞留在了布瓦卢城堡大约三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就回到了巴黎,并且明确地表示出他不想听到任何与奥尔良公爵的死亡有关的事情,甚至不允许主教为他举行忏罪弥撒与安魂弥撒,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不知道他是恨着公爵还是爱着公爵。

    是爱吧,所以不愿意接受事实,人们直到今天还战战兢兢,就因为这种行为一直被国王持续到了现在。

    “到了,”就在亨里克四世浮想联翩的时候,路易停下脚步说道:“我略微扩建了一下这个套间。”

    亨里克四世已经看到了,宽大的门楣上悬挂着波兰-波旁的纹章,也就是蓝底金百合,加红色斜条纹,王冠和张口的雄狮——他们的战斗口号是“兽口”。

    “我旁边,”他想了想:“是蒙特斯潘夫人吧。”

    “嗯,她死了。”路易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的套间我给了奥古斯特,但奥古斯特更喜欢距离端头更近一点的房间,因为……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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