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死了这条心-《嫁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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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远唇角的弧度更大,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齐明遇看在眼里,越发恼怒:“你如今得意了。”
“早在我高中之事,你就应该想到今日。”
齐明远揉了一把眉心:“你挤兑了我这么多年,也尽够了。我也不与你废话,
齐明遇,这些年,你在苏州,上下行贿,官商勾结,伤天害理的事,也只怕没少干,你的烂账,我全都清楚,至于你究竟做过什么恶事,我懒得再查。
先前正堂上,我不拆穿你,确实是给你留了情面,你现在再想想,我让你办的事,你答不答应。”
齐明遇听了这话,自然下意识心中一惊的,只是转而又面色平缓:“你诈我呢?”
齐明远侧目过去,盯着他看了会儿,从怀中掏出两本账册来,远远地,扔到了他的书桌上去:“自己看看吧。”
齐明遇将信将疑,动作有些迟缓,可到底是上了手,拿了账本来翻看。
只是他越看越心惊,脸色也铁青:“你从哪里——”
“我怎么得来的,要紧吗?你不会真的以为,等我长大了,长成了,咱们之间,还能相安无事吧?”
齐明远拧眉:“你持家多年,难道这样天真?在外头,你敢官商勾结,以商乱政,回了家,倒真以为我会与你兄友弟恭?傻子都想不出这种事儿。”
齐明远的手倏尔攥紧成拳:“混账东西,这些话,你敢到父亲牌位前去说吗?”
“你少跟我胡扯,那你的账本,你是打算让我烧给父亲看,还是要我带回京城,把你们这些蛇虫鼠蚁,一锅端了?”
“你——”
“你别以为我是吓唬我,我没那个闲工夫。”
齐明遇怒急,其实也是一时见了这些东西,昏了头的。
这些帐本,齐明远怎么得来的,他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保不齐,私下里,齐明远留心了他很多年。
而除了这两本账册外,齐明远的手上,还不知捏着他什么把柄。
但不论是什么,都足够他死上百次。
齐明遇一咬牙:“你也是齐家的孩子,拿着这种东西,有本事,你去告我,把齐家一锅端了,等到齐家抄家灭门,难不成你能独善其身?”
他冷笑:“在朝为官,你寒门出身,却得天子青眼,又娶徐氏女,又有蒋大人做你恩师,你族中出事,别以为我真不懂官场上的事,御史言官参奏的折子,就能埋了你!
什么朝廷新贵,什么枢密使府的乘龙快婿,你的前途,就全毁了!谁也保不了你!”
一个家族,从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他偏不信,齐明远能豁的出去。
“这是另一宗事,分家。”
齐明远揉着眉心,轻描淡写的丢出几个字来。
齐明遇咂舌,便自以为拿住了他:“你做梦,我不可能分家,有本事的,你便告发我去。”
齐明远迟疑了片刻:“齐明遇,你脑子,不太好使吗?”
被羞辱的人脸色自然越发难看:“你说什么?”
“我说你脑子有问题。”
齐明远往椅背上靠了靠:“你若分了家,该我的家产,还给我,让我妹妹名入齐家族谱,给她按齐家宗女的份儿置办嫁妆,你的这些烂账,我全都还给你,从今以后,我带着妹妹在京中过,与苏州齐家,再不相干,至于你们宅门之中,兄弟之间,如何折腾,都跟我没关系。
可你若然不肯——”
他深吸了口气:“爱分不分,你不答应,我就带着账本和妹妹回京去,自然告发了你,将你们一锅端了。
一则我是大义灭亲,有岳丈和夫子保着,就算御史言官上折参我,却也未必就能将我八罢出朝去。
好叫你知道,今次杭州一行,我遇上温家三姑娘,偏她与我妹妹私交甚笃,情同姐妹,她嫡亲祖母同京中忠苏肃侯府的老夫人是手帕交,若再的侯府出面作保,你觉得我怕不怕?”
齐明远眼看着齐明遇的脸色又青转白,心下说不出的畅快:“退一步说,就算我真的被罢出朝去,又怎么样?我做不了官,却也丢不了命,我跟你们,如今可不一样。
月如是徐家的独女,岳丈多年积蓄,岳母的嫁妆,还有徐家这些年在京中的产业,全都是月如一个人的。
老太太又心疼月如,将来百年后,陪嫁的东西,自也少不了月如的一份儿。
我有这些东西傍身,便是自己经营,日子也能过的富庶不错,在京城中,还有谁敢看不起我吗?”
他冷冷的又斜扫过去一眼:“所以我说你脑子有问题,竟是想拿这个威胁我?齐明遇,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
他声音戛然而止,屈指在手边儿桌案上敲了敲:“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而不是在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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