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五)-《默读》


    第(3/3)页

    骆闻舟:“什么?”

    “朱凤的丈夫在外出途中被人杀害,事后凶手被捕,但审讯过程中发现凶手是无行为能力人,最后这件事以凶手被关进精神病院告终——朱凤坚持说这里面有黑/幕,犯人被掉过包。”

    骆闻舟:“犯人被掉过包是什么意思?”

    “朱凤一直接受不了凶手不用偿命的判决结果,曾经试图潜入安定医院刺杀那个凶手,安定医院管理有漏洞,其实她当时已经混进去了,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她发现关在精神病院里的男人根本不是杀她丈夫的那个人。朱凤认为这个凶手一口气买通了整个公检法,精神病证明就是假的,之后又找了个长得很像的人替他顶包住院,自己逍遥法外。所以警察和法院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骆闻舟被这个阴谋论的大气魄镇住了:“一口气买通整个公检法系统?”

    “别看我,”费渡说,“我也买不起。”

    “不……等等,”骆闻舟想了想,“朱凤说当年我们找了个‘很像’的人做替身……这是什么情节?双胞胎?整容?再说既然很像,她怎么知道犯人被掉过包?体貌特征的微小改变很可能是住院和用药造成的,换一个环境,有的人可是会大变样的。”

    “老大你等会。”郎乔说完,过了一会,给骆闻舟发了一段录音。

    费渡已经把车停在了骆闻舟家楼下的车位,将手伸出窗外打了个手势,方才一路暗中跟着护送他们的车子各自原地散开,在附近随时待命,骆闻舟打开了那段音频,里面是低哑的女声。

    “我老公叫余斌,‘文武’斌,是个教美术的老师……人很老实,脾气也好,教过的学生没有不说他好的。他只教课,不坐班,时间比较富裕,所以家里买菜做饭都是他,那天早晨我们是一起出的门,他要买菜,我上班顺路。才刚分开,想起他晚上有课,我没带钥匙,又折回来找他,老远就听见有人嚷嚷什么,我凑上去,人群突然骚乱起来,有大人叫、孩子哭……然后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提着刀就冲我冲过来了!我当时懵了,就记得那个人挺高,块头挺大,一身一脸的黑泥,披头散发的,那头发跟墩布条似的,打着绺,就像是天桥洞底下的那些流浪汉……我不知道他身上的血是我们家大斌的,不然我……我……”

    “我脑子一空,听人喊‘快跑,神经病杀人了’,当时根本来不及反应,看他冲我扑过来,吓得把手里的自行车冲他推过去,那车正好撞在他身上,车把把那个人的袖子掀起来,我看见他胳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蜈蚣似的。”

    录音里有个警察问:“这个信息旧卷宗上没有,你没和警察说过?”

    “因为没人问过我,大庭广众下杀人,大伙都看见了,当时有人叫了附近的保安,警察、保安、还有几个胆子大又热心肠的过路人一起帮着追,那人很快就抓住了,刀在他手里,血溅在他身上,这案子根本没什么好查的。可是我没想到,这样的案子也能让人做手脚,精神病院里的那个男的什么都不知道,人话都听不懂,乍一看就是杀我男人的凶手,可是他胳膊上没有那道疤!”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