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四)-《默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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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他们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张春久胸口一空,旧院墙和小鬼们的幻觉倏地消散,他整个人被粗暴地从地上拎了起来,张春久眼还是花的,一时没弄清怎么回事,手腕就被扣上了什么东西,骆闻舟揪着他的领子吼了句什么,张春龄蓦地睁大眼,随即意识到不对。
震颤的地面消停了!
张春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时竟然从骆闻舟手里挣脱出来,猝然转身——除了那假扮张春龄的胖子外,其他五颗“炸/弹”竟然全哑了!那几个懦夫瑟瑟发抖地东躲西藏成一团,也顾不上身上的皮箱,其中一个皮箱摔开,里面掉出来一堆废纸和石头,原本的炸/弹不翼而飞!
皮箱里塞的旧报纸大多已经被火燎着,其中有一角轻飘飘地飞到张春久面前,上面还有一些字迹依稀可辨,日期是十四年前,报道的是罗浮宫大火——
张春久嘶声咆哮起来,被冲上来的警察们七手八脚地按在了地上。
骆闻舟铐上张春久,立刻把他丢给同事,抬手抹去额头上蹭出来的一条小口,他把方才不知怎么断了的电话回拨了过去,没通,陶然关机了!
陶然花了不知多久才挣脱了梦魇,醒来一看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整个人又慌又懵,第一反应就是抓起电话打给骆闻舟,谁知道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突然一声巨响,陶然吓得手一哆嗦,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把手机电池给摔掉了。作为一个半身不遂的伤患,陶然要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自己翻过身来,连忙满地爬地到处摸索手机零件。
骆闻舟一个电话打了六遍都不通,再想起陶然方才那声没有下文的“费渡”,心口都快炸了,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旁边同事已经迅速排查了嫌疑人身上的其他易燃易爆物,一个警察跑过来:“骆队,一死一重伤,死的人好像是张春龄,爆炸物很可能是他贴身装着的。”
骆闻舟的手指几乎是下意识地重新挂断拨号:“不可能,张春龄不可能自己当第一个人体炸/弹,而且刚才后面那胖子方才一句话都没说,也不像张春龄的风格,应该是个幌子。”
“啊?幌子?”同事听懂了,目光有些复杂地望向不远处被塞进警车里的张春久,“你是说张局……不是,张……那个谁,他亲自把我们引开,是为了掩护张春龄?那张春龄去哪了?”
骆闻舟没顾上回答——第七遍电话通了!
陶然瘫在地上,觉得自己简直没有人样,气喘吁吁地对骆闻舟说:“费渡……费渡给我下了药,我……我现在不知道他去哪了……”
陶然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他用来查郝振华信息的那台电脑开着,屏幕下是对讲机和他的另一部手机——不少警察平时都用两部手机,自己的私人手机,还有一个是单位统一配的,一般是办公专用。
“他走之前动过我的电脑、对讲机和办公手机,”陶然艰难地拖着自打满石膏的腿动了一下,挪到椅子旁边,打开电脑,“方才……方才跟踪过你们追捕张局的情况,还有张东来发的那条朋友圈……嘶,这个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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