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婚和飞翔-《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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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眼睛下面都挂着浓浓的黑眼圈。

    在女侍的帮助下,新帝新后换上了繁重无比的婚服,乘上龙凤辇,匆匆赶往正殿。

    桑远远趁机召出小脸花来,给自己酸软无比的身体洒上治疗灵雾。

    远远地,便能感觉到正殿那头的仪典十分隆重。

    二人在敬天门前下了龙凤辇,女侍围拢上前,铺摆好长长的衣尾,然后恭敬退离。

    幽无命伸出手来,执起桑远远的手。

    “来。”

    虽然小脸花已卖力地治了一路,但她身上仍有些深深浅浅的痕迹还未彻底消退,腿也有些发软,眼底仍有乌青,粉都盖不下去。

    他太过分了。

    巨大的凤冠在她头上一晃一晃,颇有些不堪重负。

    “这世间恐怕不会再有第二对新人,大婚有我们这般狼狈。都怪你,幽无命!”

    她忿忿地嘀咕道。

    “怪我怪我。”他眼角眉梢的喜气根本压不住。

    二人携了手,顺着白玉甬道走向天极正殿。

    旧的制饰已全部拆去,如今的帝宫正殿呈厚重的苍青色,像一头深沉巨兽,伏在高阶之上。

    左右金鼓隆隆,礼官引领文武百官以及各州诸侯王侍立两侧,虽是白日,却已开始燃放焰火。

    幽无命嘴唇不动,声音却是嘀嘀咕咕地飘进了桑远远耳朵里。

    “我可没说过要白日放焰火,回头这些白白浪费的钱必须由云许舟来出。自作主张。”

    桑远远:“……”

    她也嘴唇不动,声音细细地飘出来:“人家给你张罗那么多,不给工钱就算了,还要人家倒贴钱,像什么样子。这笔钱,回头借着地下城之事,狠狠敲秦州一笔讨回来也就是了。”

    幽无命侧眸看了看她,眉梢唇角不动,道:“聪明!仪典一结束,我立刻便把这事给办了!”

    “财迷。”桑远远端着皇后风仪,眉目端重肃穆,语气却是含娇带嗔又慵懒,令幽无命心情大好。

    左右两旁的王侯将相不明内情,屏息侍立一旁观礼,心中只觉新帝威仪万般,帝后国色天香,真真是珠联璧合。

    登台祭天、接受朝拜、任命百官,一系列繁复礼仪做下来,足足花了五六个时辰,终于正事告一段落,进入普天同庆的盛宴阶段。

    帝与后高坐上首,左右是诸国国君及夫人,再下方是文武百官。

    悠扬的典乐环着大殿,桑远远随幽无命接受各方贺酒,饮到微醺,噙着笑,看下方一派其乐融融。

    桑州王夫妇喜气洋洋。

    桑不近与云许舟好事已近。

    皇甫雄赴宴都带着偶。

    平素便与幽无命交好的章州王、平州王父子也乐得大醉。

    丧夫的帝妹幽盈月一下子成了热饽饽,面对各方示好,她更是变成了惊弓之鸟,一直偷偷抬眼打量帝君帝后的脸色,怂得像只趴毛的猫。

    宴席散去,幽无命让诸侯百官先行退去。

    他把桑远远打横抱了起来,从天极殿,一路抱回了洞房。

    天边挂着一轮圆月,宫墙又高又深,月色之下,他一点儿也不像个帝王,就像个得意的新郎官。

    寝殿一片暖红。

    二人依着礼制,饮了合卺酒,相互拜了一拜。

    凤冠太大,险些戳了幽无命的眼睛。

    两个人笑了一回,除去繁重的衣饰,相拥倒进火红的被褥中。

    亲吻片刻,她挑出了他头上那缕白发。

    “我回来迟了一夜,害你担心了,是吗?”

    可怜的桑远远并不知道幽无命这个傻子打晕了她,然后把他自己急了一整夜。

    她以为是天衍镜出了差错,两边时间流速变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幽无命是打死也不可能承认的。

    他淡声道:“不,是炼化冥骨的效果。”

    硬着头皮编。

    “啊,这样。”桑远远道,“那以后岂不是要全白?”

    幽无命:“……”怎么办怎么办?

    先打岔再说。

    黑眼珠转了转:“小事情,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对了小桑果,你魂魄离去时,我见到那个木头桑远远了。”

    幽无命把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桑远远思忖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个人若是失去自主意识,潜意识便会支配身体、随波逐流,活成世人眼中她应有的模样。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无趣。”

    她弯起了眼睛,唇角绽开了笑容。

    “嗯。”他抵住她的额头,大手悄悄开始使坏,“要吃这样的果子,才是有趣极了。”

    ……

    皇甫雄被帝君多留了一日。

    离开帝宫时,幽无命与桑远远亲自前来送行,令皇甫雄受宠若惊。

    “来。”

    幽无命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坡,带头坐下。

    桑远远微笑着倚在他的身边,偶子和短命蹦蹦跳跳拱到了二人边上,一家四口笑吟吟地望着皇甫雄。

    皇甫雄呆呆地张着嘴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来坐下,听故事。”幽无命唇角浮着淡笑,从身后取出了几罐酒。

    青梅灵酿。

    皇甫雄呆呆地坐下,愣愣地听完了明小公子的故事。

    他拎起酒来,一饮而尽。

    “做、做成了木偶吗?”皇甫雄失魂落魄,“明小公子,好可怜啊。”

    当他听到狗男女合伙害死了那父子二人时,他是真情实感地,想把那对狗男女拉出来千刀万剐。

    然后他意识到那个狗男是谁。

    他迷茫了。

    内心仿佛有一座幸福的高塔崩塌,然后又有一座痛苦的高塔崩塌,两种截然不同的尘灰混杂在一起,磨砺着他的心,他品不出任何滋味。

    他恍惚了片刻,问了一个心中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您,就是当初的说书先生。萧仲复仇记……”

    “是。”幽无命平静地注视着他。

    无需明言,皇甫雄已能猜到始末。

    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和利用。

    他觉得自己应该报仇,然而他却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不是因为修为差距,而是心已变成了一盘散沙。

    偶子摇摇晃晃走到他的面前,吐出一枚小小的记灵珠,放在了皇甫雄的脚边。

    皇甫雄把它捻了起来。那一日在军阵中心,他没有看里面的画面,今日,还有看的必要吗?

    许久,双指一合。

    记灵珠碎成了粉末。

    “两条命,换两条命。”皇甫雄背过身,声音淡淡地飘出来,“幽无命,东州与你两清了。从此无恩无怨。”

    “好。”

    半晌,皇甫雄深吸一口气,转回身来,单膝点地:“帝君保重,皇甫雄还有守卫东线的重任,便先行告退了!”

    熊一般的男子,眼角泛起了一星复杂至极的泪光。

    落寞地走出一段,衣摆忽然被扯住。

    一只小偶偶攥着他的衣裳,蹭蹭蹭往上爬,爬到胸口,小木胳膊环住他的粗脖颈,小脸蛋凑上来,‘啪叽’亲了一口他的腮帮子。

    皇甫雄:qaq

    幽无命的声音阴恻恻地飘过来:“皇甫雄,你把我的短命嘴都养刁了,往后每半月,我便放它和偶一起去你东州打一趟牙祭。”

    皇甫雄:“!!!”

    皇甫雄:疯狂点头。

    八尺的男人,挥着泪跑走了。

    送走了皇甫雄,幽无命与桑远远前往地牢,‘探望’姜雁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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