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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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年轻女人骑着自行车路过,她见状就停下来,“同志,你这是怎么了,要紧吗?”

    黄单摇头,说不要紧。

    年轻女人在大褂里面摸摸,把一块手帕递过去,“你看你,鼻涕都出来了,擦一擦吧。”

    黄单也没嫌弃,接过手帕道谢,就侧头去拧鼻涕。

    年轻女人靠着自行车,伸手理理齐肩的短发,好奇的打量着还在哭的青年,这一细看,她觉得有点眼熟,再看看,认出来是陈家的老幺。

    这人没什么本事,就会惹是生非,害他大哥丢了红星厂的名额不说,还让他二姐在文工团里被笑话了好一阵子。

    年轻女人看青年拿着自己的手帕擦鼻涕眼泪,就气道,“把我的手帕给我!”

    黄单没听清,他抬头,用一双流着泪的眼睛看过去,“什么?”

    年轻女人看青年哭的样子实在是惨,八成是被谁打了,该,她咬咬唇,手帕脏成那样,不要了不要了,于是她二话不说就一蹬自行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黄单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他把糊了鼻涕眼泪的手帕叠叠,洗了还能用。

    风把梧桐叶吹起,跟着灰尘一起在半空飘舞,不顾他人死活。

    这地儿的路很宽,看不到头,刚才的女人离开后,就没见什么车辆,连一只觅食的野猫野狗都没看到。

    黄单吸一口气,他把脚边的报纸打开,里面是一摞一百的纸币,都是新钱,上面有四个头像。

    “系统先生,你在吗?”

    系统,“他不在。”

    黄单把报纸重新包回去,拿着钱站起来,“是陆先生吗?”

    系统,“是陆某。”

    黄单跟陆先生在上一次穿越的世界里面已经接触过了,虽然没有达到朋友的关系,但很有安全感,他也不知道那安全感是怎么来的。

    可能是公事公办的人在能力方面毋庸置疑,不会出什么纰漏。

    系统,“黄宿主,现在请你接收此次的任务。”

    黄单说好,他的面前就凭空出现了一块任务屏幕,“为什么会有个印章?”

    系统,“是任务发布者的签名。”

    黄单说,“以前没有。”

    系统,“这次的任务发布者是个老干部,行事作风比较不同。”

    黄单,“……”

    他再次去看任务屏幕,把视线从印章上挪向文字。

    【聂文远的愤怒:上个月,我刚被调到红星厂没多久,侄女小薇被人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她的身子被玷污,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神志已经不清了,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黄单看完没多久,任务屏幕就消失了。

    系统,“有关原主的所有记忆已经全部输送完毕,黄宿主,有问题随时找陆某。”

    “我会的,谢谢。”

    黄单一边接收脑子里的记忆,一边梳理,这副身体的主人叫陈于,二十一,没读过什么书,几个月前才结束两年的劳改生活回来。

    两年的时间,T城的发展很大,原主的哥哥姐姐都有知识,一个上过大学很有文化,一个会跳舞,谁都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跳到B城去,唯独他屁也不会,只会成天找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原主是家里的老幺,宠的无法无天了,他从小就喜欢偷拿这个那个,还偷家里的钱,偷一次被发现一次,打完了还偷,屡教不改。

    在原主跟几个朋友犯事,被找到抓起来的那天,他爸就气中风了,等他从牢里出来,他爸已经从家里搬进了坟包里。

    原主被忽悠的要跟别人合开酒吧,手头上没钱,就被那个西装男利用,打算帮着对方坑聂主任,也就是任务的发布者聂文远,他的舅舅。

    聂文远是原主妈的弟弟,不是亲的,是故交的孩子,因为故交一家出事,他们没出面搭把手,还在背地里推了一把,等事情告一段落后,他们良心上过不去,才收养了故交的孩子。

    红星厂是块香饽饽,原主他哥是大学生,想要个名额都很难,还被原主给搅黄了。

    聂文远是新上任的主任,有多少人想托关系巴结他,就有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那个位子上有刺,很不好坐,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刺伤了。

    黄单搜搜着原主的记忆,知道那个西装男叫王明,是T城的富商,跟聂文远有仇,在一堆想让他身败名裂的人里面,他排第一个。

    这个年代,个人作风非常重要,稍有一点问题,就会被唾弃的抬不起头,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

    所以想整垮聂文远,就要从他的作风上入手。

    这种事得是能接触到聂文远的人才能做,原主好歹是他的侄子,脸皮厚,努把力不是难事。

    至于任务中提到的小薇,是原主妈亲妹妹的女儿,她是所有小辈里面,跟聂文远最亲的一个,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女生,还没成年。

    黄单暂停梳理记忆的工作,他低头看自己一身的穿着,白背心外面是件白衬衫,很随意的敞开着,下面是条藏青色的裤子,没系皮带,松松垮垮的,穿出了一种颓废感。

    他不懂原主追求的时髦。

    正值八月,黄单没闻到桂花香,只感觉灰尘黏在口鼻上面,很不舒服,这里很偏僻,他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是什么地方,却不知道怎么回去。

    黄单蹲回树底下,他想了想就把白衬衫脱下来,把钱跟报纸一起塞进去,抱在了怀里。

    这笔钱在他的现实世界,连一个月的工资都远远不够,可是在这里,一万就不止是一万了,要翻好几倍。

    太阳落山,一大片火烧的红铺散了出去,把黄单的脸都映的发红。

    黄单站起来活动手脚,后面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小于,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赶紧回头,知道来人是邻居马大伯,一直很关照原主一家,尤其是在原主爸去世以后,更是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

    脑子转了转,黄单说了个借口,“我跟人约在这儿,对方没来。”

    马大伯推着自行车靠近,“都这会儿还没来,铁定是有事耽搁了,快回去吧,你妈正在屋前屋后的找你呢!”

    他见青年没反应,就伸手拍拍,“犯什么傻呢,大伯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好的很,带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上去吧。”

    黄单坐上自行车后座。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坐自行车,说不新鲜是假的,屁股不硌也是假的。

    马大伯看了眼青年怀里的衣服,“小于,晚上凉,你把衣服穿上,手抓着后面,别摔了。”

    黄单说穿上热,“没事的。”

    马大伯从小看着青年长大的,知道是听不进去劝的性子就没再说,他脚踩着自行车,迎着夕阳往前骑。

    黄单很快就知道马大伯是在吹牛了,“大伯,你我来骑吧。”

    马大伯的气息很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大声说,“这山坡难骑,你、你骑不动的。”

    黄单说,“我们轮着骑,能轻松点。”

    马大伯一寻思,就把车给听了,他拽起褂子擦擦脸上的汗水,热的脖子跟脸都是红的,难为情的说,“小于啊,这事你回去别跟你妈说,让她知道大伯带你都带不动,还不得笑话死大伯。”

    黄单答应了。

    他不会骑车,原主会,手握住车头,脚踩着踏脚板的时候,身体的重心就在同一时间调好了。

    山坡的一段路把黄单累的浑身都是汗,跟水里捞出来的差不多,他眨眨眼睛,一滴汗从睫毛上滴下来,“大伯,我不行了。”

    不行就说不行,黄单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

    马大伯的面部抽了抽,他还没缓够呢,“上那边歇会儿吧。”

    一老一小坐在地上喘气,汗如雨下。

    黄单的钱在自行车的篮子里面,那篮子破破烂烂的,勉强还能兜住。

    歇了一会儿,俩人再次赶路。

    慢慢的,就有其他车辆出现了,偶尔有一辆汽车喷着尾气路过,夹在自行车的队伍里,很醒目。

    那是发达了的标志。

    黄单回到住处,跟马大伯打了招呼进门,他刚跨过堂屋的门槛,就听见左边挂着帘子的屋里传出歌声。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不知道是哪个电视剧开播了。

    黄单没多待,他先凭着记忆去原主的屋子,快速拿掉外面的衬衫,把报纸跟钱塞进床底下,为了安全起见,还把里面的破皮箱子拖出来挡着。

    确保不会被发现以后,黄单把汗湿的脸埋在衬衫里面,使劲擦擦就丢到床尾,抬脚去了左边的屋子,发现里面有两男一女。

    女的是原主的二姐陈小柔,她长发披肩,身上是件碎花的连衣裙,外面配着件白色线衫,温婉端庄,气质很好。

    陈小柔脸朝着一台14寸的小彩电,里面正放着宫廷剧,喊着什么皇阿玛,她看的津津有味。

    黄单看向两个男的,年轻的是原主大哥陈飞,长的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边上的男人是原主的舅舅聂文远,衬衫扎在长裤里面,背对着他站着,头发剃的很短,后面往上搓,脖子修长,身姿挺拔硬气。

    察觉到黄单的目光,聂文远转过头,面有桃花,眉眼很深,五官可以衬得上精致,却因为那身稳重端正的气质,导致谁看一眼,都会觉得他是个正派的人。

    黄单喊了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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