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 别动他-《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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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闵没跟姜龙刘峰一起回国,他留下来在黄单那儿过了春节,孤家寡人一个,回去很凄凉。

    年三十早上,陈父帮着陈母把年夜饭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妥当,他一看时间还早,上午也没什么事,就叫上儿子儿媳亲家一块儿打麻将。

    黄单不会打麻将,陈母收拾收拾就在旁边教他,手指指一对儿六饼,“别人打这个,你可以碰,你要是再抓一个,那就可以杠了,如果最后一个还是你自己抓的,就是暗杠,能在后面摸一张牌。”

    陈母见黄单摸了一张回来,想也不想的就要打出去,她连忙阻止,很小声的说,“哎不能打这个,打出去就不听牌了,你要打小鸡。”

    黄单一脸迷茫的把小鸡丢出去,他看看手里的牌,“那我现在听了?”

    陈母点点头,“听了,你好好看看自己听几张牌。”

    黄单看半天也没看出来,他手上的条太多了,从小鸡到九条,排了一溜,所有的牌里面,他最喜欢二条跟一饼,可以摸得出来。

    宋闵在黄单的下方,他摸了牌拿拇指一摩挲就知道是什么牌,没用的打出去,有用的拿回来,那架势非常娴熟,活脱脱就是一个麻将桌上的常客。

    只不过宋闵顶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跟他出牌摸牌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

    黄单看到宋闵打出六饼就说要碰,陈母拽他的手,“你现在听牌了,不能碰,碰了就没头了。”

    黄单不明白什么叫没头,他哦了声,“那我不碰。”

    宋闵没发表意见,在他下方的陈父咳一声,说话了,“叫了碰就要碰,不能叫了又反悔,这样是不对的,会让牌友反感。”

    黄单说,“我晓得了。”

    陈越剥了个开心果吃,“爸,你刚才已经摸到牌了,是白板吧,黄单要是碰,就轮到宋叔叔抓牌,他把白板抓走,你可以抓一张别的。”

    陈父的小心思被戳穿,他把白板抓了丢桌上,哼了声说,“你视力倒是挺好。”

    “还别说,我的视力真不错,当年上学那会儿躲被窝里看了那么多本,竟然都没有近视。”

    陈越在他爸后面抓牌,是张四条,他挑了挑眉毛,手捏住那张牌,既没拿回来,也没打出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父催促,“儿子,你打不打啊?”

    陈越还捏着不放,余光往黄单那里扫了一次,“催什么,我再仔细想想。”

    几秒后,陈越把手里的那张牌打了出去,“四条。”

    黄单看看桌上的四条,再看看自己眼皮底下的十三张牌,似乎是再三确定过了,他很认真的把牌往前一推,“我胡了。”

    陈越看到他老婆的牌,嘴角抽了好几下,“你检查了没有?”

    黄单点头,“检查过的,不对吗?”

    陈越抿紧薄唇憋笑,“不对,你再检查一下看看。”

    黄单蹙眉检查。

    陈父跟宋闵都是迷之表情,有点像是意料之中,又有点像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母刚好去上了趟厕所,只是这么点时间,儿媳妇就胡了,她高兴的过来一看,听的是二五八条,不听四条,得嘞,这是炸胡。

    怪她,早把听的牌告诉儿媳,不让对方自己看就好了,儿媳脑袋瓜子再聪明也是新手,需要时间来慢慢摸透,她高估了。

    陈越以为自个老婆胡的是一四七,特地把自摸的四条打了出去,哪知道他猜错了,面对这种损失惨重的失误,他淡定的剥了两个开心果给老婆,明目张胆的护犊子,“这把不算,下把才算正式开始。”

    陈父给儿子一个白眼,“刚才可没说是打着玩。”

    陈母过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现在说也不晚,黄单本来就不会,应该给他一次机会,你说是吧亲家。”

    宋闵推了牌说,“按照规矩,炸胡就是炸胡,没有不算一说,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做调整。”

    他也在护犊子,但明显的要含蓄得多。

    牌打的小,就是打发打发时间,不是钞票满桌飞的赌||博,规矩什么的,是无所谓,陈父还是问了问儿媳,“黄单,你觉得呢?”

    黄单把两个开心果吃掉,“这次是我没有检查仔细,我确实炸胡了,我给钱,一共多少?一人四块钱是吗?”

    陈父满脸慈爱的笑笑,“没错,是四块。”

    黄单打开面前的抽屉数钢镚,抽屉里少了十二,陈母又偷偷塞给他二十,还跟他说没事的,放心玩,输没了再给他拿零钱。

    陈父瞧见了,“儿子那些小猪是他省吃俭用攒出来的,你掏空一个不够,还想掏几个?”

    陈母搬凳子坐在儿媳旁边,不搭理他。

    陈越是攒了很多小猪,有几千个,都是小号的,专门用了一个房间来放,他还给那些许愿瓶单独配了房间,地儿大,随便用。

    后面再玩,黄单不懂的都问陈母,陈母知无不答,婆媳联手,不但把本赢回来了,还多赢了几十块钱。

    陈父跟宋闵也赢了,都在十块钱以内,只有陈越一个人输的底朝天,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自己的牌上面,不输才怪。

    黄单把钢镚都塞回小猪肚子里,上了卫生间回来,“你牌运不好,以后少玩。”

    陈越剥着碧根果,没跟他解释自己这回牌运不好的原因,“放心吧,我没赌瘾,平时也只是在推脱不掉的情况下才陪生意上的朋友玩一玩,每次我玩几把就会找借口把位置让给别人。”

    黄单看他递过来一把碧根果肉就摇头,“我不想吃这个。”

    陈越全倒进了自己嘴里,“那你吃什么?核桃吃不吃?你得吃点坚果类的东西补补脑。”

    黄单说,“我想吃芒果干。”

    陈越皱眉看他,“芒果干?那玩意儿又甜又酸,一点都不好吃,而且你上火了,真要吃的话,只能吃一片。”

    黄单拿到一片芒果干,他边吃边说,“今年的春联你来写吧。”

    “你真看得起我。”

    陈越把手放在脑后,长腿随意叠在一起,“现在我写的最好的就是陈越两个字,别的还没以前写的好,要是让我写春联,我爸肯定说那还不如抓只鸡按爪印。”

    黄单,“……”

    陈越说,“你写我贴,就这么办。”

    黄单吃着芒果干,声音模糊的说,“年年都是我来写春联,一挂就是一年,会腻,我想有一年看别人写。”

    陈越侧头凝视着黄单的侧脸,觉得时光在他身上静止了,真怕他还年轻着,自己已经老去,追不上了该怎么办?想起来就呼吸困难,“那这样,给我一年时间练毛笔字,你再教教我,明年过年我来。”

    黄单抬眼看过去,“行的。”

    两个人认真约好去做一件事,对明天对未来充满了期待,那种感觉很好。

    这里的冬天不下雪,上午还有阳光,到了下午就被云遮住了,风把树叶吹的哗啦响,柴犬都被吹的睁不开眼睛,临时打消了出去玩耍的念头。

    黄单在写春联,宋闵像过去每年那样站在一旁给他研磨,习惯是很可怕的一种东西,摆脱了人设的限制,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做出某些行为。

    陈父陈母看的一愣一愣的,老两口互看一眼,都选择把疑问塞肚子里,免得破坏掉这么好的气氛,况且人活在世上,也不可能把每件事都弄的清清楚楚,总有不明白,又只好装糊涂的时候。

    陈越拿脚蹭着柴犬的肚皮,柴犬两爪子举起来,眯着眼睛打瞌睡,他的眼睛也是眯着的,那条狭窄的缝隙里只有一个身影。

    陈父说每个窗户上都要贴福字,黄单写了很多,具体都没数有多少,反正他把准备的那些纸全写完了。

    要贴的地儿多,陈越一个人贴不过来,宋闵跟黄单各拿着一摞去了一层。

    陈越去找黄单,给他的上联后面刷一层浆糊,“我看过宋闵的数据影像,他是个生活很随性的人,也很喜欢笑,笑起来还挺孩子气,遭受背叛,人生惨淡后就变了样子,突然老成起来,也不怎么笑了,在任务世界又老是拿什么无心无情的冷面杀手,背负血海深仇的孤僻少年之类的人设,离他的性格越来越偏,扳不回来了。”

    黄单把上联贴上去,问陈越有没有歪,陈越说没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论是你,还是我,以及咱爸咱妈,谁都不能让他露出真性情,没准儿会有一个人能做到,等到那个人出现,真正的宋闵也就回来了。”

    “很难的,姜龙失恋需要一段时间来忘记。”

    黄单压压春联上面的两个角,“宋闵不是失恋,是心死,他对感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很排斥,也当是个笑话,其实他极度缺少安全感,为了保护自己,他是不会再去碰的。”

    陈越给黄单扶着春联,“急什么,宋闵的命长着呢,未来有无数种可能,如果他一直是一个人,你也给他攒了足够的钱养老,晚年不会凄惨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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