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三章 三叩常相伴(2)-《一生一世,江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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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铺直叙说的话,烧高了她体内的一团火:“都解开了,都看过了。”

    他猜,女孩刚开始,一定会希望在暗的地方,黑暗可以给人带来一层心理保护。对沈策来说,这就像他初次杀敌,挑的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窄巷子,方便得手,也能安抚自己第一次见血的躁动和不安。

    数年的静养,让他的掌心柔软似水。

    她上半身是棉质布料的粗糙,下半身是如水的触感,昭昭在想,他果然懂。

    “哥。”

    “嗯。”

    她不言语了。

    “是,”他直接答她,“就你一个。擅长,是领悟力高。”

    他身上过于柔滑,她原本喜欢这酒店床单的柔软,和他一比,如粗布。手也滑,皮肤也滑,可不温柔。昭昭想,沈策这个人和“温柔”似乎搭不上什么关系,再想,也不对,她有很强烈的自负猜测,沈策已经把他毕生的耐心和温柔都留给自己了。

    最后慢慢找到地方,他开始试着推进去。每一寸,她都叫一声哥。他热衷一刀见血,不喜犹豫,犹豫是对双方的残忍。

    唯独在今日慢了半步,仅是半步。在昭昭欲缓口气时,他撞碎了她的三魂七魄。

    ……

    昭昭几次睁眼,能见到的是他藏在暗处的脸,还有自己绕过他后背的手。黑暗里,她的手完全不听自己的,攀着他,搂着他。

    沈策和她在床单上,两人的汗融到一处。

    她两手扶住他的脸:“……亲我。”

    辨不大清五官容貌的他,离得极近,要让她看清自己似的,哑声问:“不该你亲我?”

    她不满摇头,仰头要他亲。

    沈策示了弱,像猛虎倦懒,低嗅红花,用鼻尖划了两下她的唇:“你就是老天用来拴我的,”他轻咬她的下唇,“张嘴。”

    他在极度疲累中,还在用舌尖探入她的唇,取悦她。

    两人在帘子遮蔽的黑暗房间,不见灯,不见影。

    “猜我在想什么……”她额头抵他额头。她的思考方式脱离了性别,身心溢出来的满足感都是:他是自己的了。终偿所愿,得到他了。

    “我是你的了。”他答,和她目光交缠。

    这也能猜到。昭昭想。

    他们消磨时间的方式单一、激烈。昭昭再叫他哥,他倒不再反驳,咬她的耳垂说:想叫,就叫得烈些,大声些。

    沈策后来每日加了药量,睡得更多。

    昭昭没点破,料想他怕发生那晚的情况。人都要自尊,换她,她也不愿让沈策见自己失常的一面。她趁沈策睡觉,把一篇论文收尾,另一篇西语的写得慢。以西语介绍文化,她选的是中国的古文化,君子论,写的不顺。等他走再说。

    三日一晃过。

    像有锣鼓敲得急,催赶他们分开。

    那日,他们在泊车接客的地方卸下行李,沈衍将老婆和孩子带走,留他们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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