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 03-《白莲替身他人设崩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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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还没来得及看到海岸以外更广阔的世界,就已经被拍死在了海底。
“有一个女孩子,成绩不错长相清秀,放在外面别人都夸,但比不上她同年的表妹,她母亲跟她妹妹比了一辈子,输在了女儿身上,一直很不甘心,平时非打即骂,除了在外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说她懂事优秀,私下没夸过她一句,说要通过批评教育督促她上进。”
“她父亲说受不了妻子暴躁的性格,常年出差,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对女儿漠不关心。”
“女孩子高考发挥失常,没考上表妹的大学,三天两头挨骂,有时候还挨打。”
“大概八月中旬的时候,女孩子写好了遗书,把自己觉得喜欢的、重要的东西分给朋友,删除清空了所有的历史记录,烧掉了日记本,偷偷买了很多种药,拿着小刀藏进自己的房间,等到母亲值夜班的那天反锁了房门。”
“但是小刀划到手上的时候,她觉得很害怕,情绪崩溃,她不知道别的求助电话,就报了警,哭着说她其实想活下去。”
“警察安慰了她一夜,了解了情况之后,找专业人士上门做了调解,并说之后会回访,女孩子的母亲表面上很诚恳地说自己做错了,但是等警察离开之后,她就勃然大怒,觉得女孩子让她丢了脸,让别人看了笑话,捡起晾衣架就打了她一顿。”
“警察离开不到三个小时,女孩子就从十几层楼上跳了下去。”
“不是因为她母亲打她,而是她母亲说她就会装模作样骗人,哪天真死了做了鬼再回来跟她讨价还价,正好阳台上窗户开着,她母亲指着窗户说有本事你就从那儿跳下去啊,然后她就真的跳下去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冲动。
其实她是怕死的,可能跳下去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后悔,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位母亲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一直维持到警察再次到场,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也就是嘴上一说,而绝非真的希望女儿去死。
可即便再来一次,她也未必能管住自己的嘴。
她早就已经习惯于用打骂批评来确保自己的权威,平日里软弱的女儿第一次反抗她,怒火瞬间捻灭了她本就不多的理智。
就算这一次没出事,也总会有下一次。
就算这个女孩儿最终能幸运地走出去,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仍有像她一样,却没有走出去的。
这甚至不像是那些恶性案件,最后总能将幕后凶手抓捕归案,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制裁。
这是“家事”,即便上报求助,也未必有人愿意受理。
即便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一句“这是爱”或者“这是为了他好”,就将一切指控都抹销了。
直到出事,他们之中大多数也永远不会反省自己,伤心过后只会习惯性地怪罪孩子太过于矫情太过于脆弱,顺道安慰自己,这样的孩子就算长大了步入社会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然后转头投入到孕育下一个孩子的准备之中。
可惜、遗憾,却无解。
幸好这样的家庭并不是那么的多。
林见秋沉默下来,叶怀霜拍了拍他的肩:“明天我陪你去。”
-
隔天傍晚。
钟新月带着最后一封被塞进邮箱里的信,敲响了女孩子家里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女生才打开了大门,隔着门缝看她一眼,小声地说:“我妈妈今晚加班,现在还没回来。”
钟新月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说:“我是来找你的。”
女生有些局促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便只能沉默着看着脚尖,但她也没有关上门,似乎也并不意外。
钟新月问:“你认识我对吗?”
女生缓缓点了点头。
钟新月当着她的面打开信封,里面掉出一张信纸和一张照片。
因为通过监控找到了人,陆晚风完全忘了拆信封这件事,毕竟之前几次都是空白的,这次他也没有多想,今天早上被楠楠玩闹着拆开,才发现里面还有东西。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是钟新月一家刚搬过来的那一天,三个人站在小区门口想要合张影,然而保安的拍照技术不太好,他们不好意思在门口挡着人,也只得放弃,却不知道有人偷偷帮他们额外拍了一张。
那天正好学校里有活动,女生带了相机。
照片并不大,但构图恰到好处,光影之中的三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就很温馨。
剩下那张信纸上也写了字,只有两排八个字——“百年好合”和“幸福安康”。
毫无疑问是祝福。
钟新月说:“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小陆他不太好意思来,我想问问你有空的时候能帮我们再拍几张吗,我正想做一本影集。”
女生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但要等到周末放假我才有空……”
钟新月眨了下眼睛,说:“那我周末来找你。”
女生呆了一下:“……啊?哦。”
最后也没好意思拒绝。
别的话钟新月也没有再多说,只在离开之前忍不住嘱咐了她一句:“下次一个人在家,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女生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钟新月转身下楼的时候,才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
女生看起来挺乖的,有些过于内向,且对人没有什么防备警惕之心,看着也不像是阴郁自闭的样子。
周围的邻居说她家是单亲家庭,女孩的父亲不知道是去世还是失踪,总之没见她们提过,母亲一个人养家工作很辛苦,对外人赔着笑脸,回家了脾气非常暴躁。
好的时候自己舍不得吃穿也要省下来给女儿补身体,抹着眼泪说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却又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半夜都能听到她家传来歇斯底里地叫喊声。
基本上都是母亲在叫,女儿低头挨骂挨打,一声不吭,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压抑着哭两声。
时间久了,就连邻居也习以为常,劝不了母亲,就只能劝女儿看开,多体谅母亲的不易。
好在这些年她们家情况渐渐好转,母亲的脾气也好了很多,至少半夜把人拖起来骂的事几乎没有了,但偶尔也还能看到气性上头直接上手,女儿逆来顺受,似乎已经习惯了。
倒是没人觉得女儿会想不开,对成年人来说,这也就是一点值得体谅的“小事”。
钟新月反倒听得快要抑郁。
她并不太能理解那位暴躁的母亲,同为单亲母亲,钟新月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只能辗转着租房住,辛苦到快要崩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转头看看女儿就咬牙撑下来。
她也跟楠楠发过火,因为情绪糟糕而迁怒,但也只有一次,隔天楠楠看到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面对母亲都生出了畏惧和惶恐的情绪,那就像一把刀扎在她心上。
从那以后,除了女儿做错了事要教育,她就再也没有把外面那些糟糕的情绪带回家。
她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而不是被用来发泄情绪的附属品。
所以如果能帮到那个女孩子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想去试一试。
陆晚风带着楠楠在旁边的小公园里等钟新月。
楠楠最先看到看到母亲,眼睛亮了亮,扑了上去,钟新月摸了摸她的脑袋,看了看周围,问道:“见秋回去了吗?”
陆晚风点点头:“他好像还有事,让我们有事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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