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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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江与绵应该是他的,江与绵应该从头到脚,全须全尾都归他。笑也是他的,哭也是他的,妄想、痴心,全是他的。

    秦衡觉得江与绵真是克他,拿捏了他的命门。和失去江与绵比起来,人生规划仿佛也不那么重要了,他曾看重的前途未来,却叫他提不起半点兴趣来。只想着忘了是哪一天,他和江与绵待着江与绵那个小公寓里边看书,也下着很大的雨,江与绵坐在地毯上问他一个单词,眼神可爱极了,秦衡闭着眼睛想着江与绵那天的样子,他想,自己那时候要是一招手,江与绵保准会爬过来问:“什么事?”

    江与绵那么好,那么重要,秦衡却把他丢了。

    秦衡躺在床上,望着他抬起手臂就能碰到的天花板,手边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竟是江与绵发给他的短信。

    江与绵问他:“你在哪里?”

    秦衡给江与绵打了电话过去,刚响对面就接了,江与绵那里风雨声很响,像是在室外。

    “我在宿舍。你在哪里?”秦衡把江与绵问他的话又问回了江与绵。

    “我……”江与绵顿了一下,“我在你们楼下。”

    秦衡没多问,让江与绵等着,他下了床,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把宿管老大爷喊起来秦衡也没不好意思,给大爷点了根烟,说他对象跟自己闹分手呢,得赶紧出去见。

    老大爷,抽了口烟,拍拍秦衡的肩,叫他好好哄哄人家,现在小姑娘都娇贵,就得捧着,又拉开抽屉拿了卡,帮他刷开了门。

    秦衡走出去,冷风冷雨一下打在脸上,他看看门两旁,江与绵撑着伞,瑟缩在靠北的柱子边上,等着他。

    今年冷得比去年还要早,江与绵在风雨里站着,不知道得冻成什么样了。

    秦衡跨过去,把江与绵整个圈进了怀里,江与绵淋了大半天的雨,身上又湿又冷,牙关打着颤。

    秦衡搂着他,晚上系在江与绵身上的心又揣回到他自己兜里了,秦衡贴着江与绵的耳朵,不舍得离开,问他:“你不去找你的范班长,来找我啊?”

    江与绵微微回头,想看着秦衡说话,秦衡却按着他不让他动:“绵绵,再给我抱一下。”

    江与绵便听话的不动了。

    秦衡也真的就是抱了一下,就带江与绵淌着水去校门外,找了还亮着灯的一家小旅馆,将就着开了个房。

    大学外边的小旅馆,主要都是为给情侣们提供一个休憩场所,大多设施简陋,但该有的都有,江与绵一进去,就被秦衡脱的只剩内衣,被推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江与绵的衣服全都淋湿不能穿了,他也没带换洗衣服,裹了块浴巾就出来了,秦衡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进了浴室。

    秦衡出浴室的时候,江与绵看电视看得正入迷,居然没注意到他。

    秦衡很不满意地躺到江与绵身边去,把电视关了,贴着江与绵细嫩的身体,掐着他的下巴问他:“你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江与绵的唇色还是有些发紫,他看起来有些怪异,好像很空洞,又好像没有。

    “想见见你。”江与绵费劲地抬头看着秦衡说,“谢谢你。”

    秦衡脸上没有表情地看了江与绵一会儿,问他:“你见到了,又怎么样呢?”

    江与绵没想到秦衡会这样说,他嘴巴张了张,他想告诉秦衡,自己要走了,想来和秦衡道个别,秦衡却在他开口前捂住了他的嘴,在江与绵看来有点不讲理地跟他说:“你别胡说八道来气我了。”

    江与绵的嘴唇在秦衡的手心里蠕动了一下,秦衡松开了手,打量躺在他身边的小朋友江与绵。

    “秦衡。”江与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你说。”秦衡的头靠近了江与绵一些,江与绵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和秦衡接到吻了。

    江与绵像被秦衡给魇住了一般,眼神迷惘地望着他,贴近了他一些,嘴唇就碰到了秦衡的嘴唇。

    秦衡看着江与绵,没有说话,也没动,江与绵贴了一会儿,就移开了头,他望着秦衡,刚要开口,后脑勺被秦衡用力按回去,秦衡的吻狠狠压了上来。

    秦衡按着江与绵的肩膀,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吮吸着江与绵的唇舌,呛人的烟味从他嘴里传到江与绵嘴里,江与绵被他压在身下,快不能呼吸了。

    秦衡笑了,他笑声很低,从江与绵的嘴角啃咬到他颈间,然后抬起头来,俯视江与绵:“绵绵?”

    江与绵被秦衡弄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问秦衡:“怎么了?”

    江与绵和秦衡肉贴着肉,身上被他亲的燥热难忍,大眼睛里印出的,也是秦衡的脸。

    秦衡大拇指在江与绵难以启齿的地方按压着,江与绵发出一声很难堪的叫唤,便又被秦衡温柔地吻住了。

    “绵绵,把你给我,好吗?”秦衡见他犹犹豫豫不谙世事的脸,诱骗他,“不会很疼的。”

    秦衡用力在江与绵脸上亲了一口,把他抱去浴室洗澡。

    江与绵就靠在秦衡身上睡着了,又睡着被他抱回床上去。他被秦衡弄的一塌糊涂,睡觉都不舒服,眉头拧起来。秦衡伸手把他的眉心给推平了,爬起来,站在窗边抽烟。

    他今晚抽了很多烟,他想着,还是把江与绵带上吧。

    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到哪儿不能活着。不能再叫江与绵花江博远的钱了,秦衡可以打零工养活江与绵,只是再不能让江与绵吃苦了。

    江与绵成绩太差,去了美国也要先学语言,得在他在的那个城市里上学。

    他们租的公寓,房间不用太大,但床最好大一点,要有两张书桌。

    等有闲钱了,他可以买台二手车,带着江与绵到处跑,沿着加州1号公路,从三藩市开到洛杉矶。最好要买辆suv,可以在车里做爱,但江与绵大概会不乐意。

    秦衡想了很多,他想了很久以后的事情,在所有的规划里都加了个江与绵。

    秦衡按灭了烟,刚想上床,想到江与绵讨厌烟味道,又去洗了手刷了牙,才回去抱住他的宝贝,闭眼睡了个很长也很好的觉。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十一月二十七日。

    江与绵没躺在他身边,在往后的八年里,江与绵都没躺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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