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清寥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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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儿皱眉:“那她的情郎呢?”

    “据传逃跑时翻/墙,不甚摔下来,脑袋砸中石头,之后变成木僵状态,不死不活的,再没醒过。”

    “啊?”意儿咋舌:“什么时候的事?”

    “几年前吧。”阿照道:“诶,你说这个案子会不会另有蹊跷?”

    “何以见得?”

    “我总觉得苏锦与我闲聊时有意无意地在打听你,想知道你的为人。”

    闻言意儿更加郁闷:“若有冤情,直接来告便是,怎么还要提前打听?我就那么叫人信不过吗?”

    阿照抓着她的胳膊轻摇:“我瞎猜的,苏大夫和那对男女非亲非故,告哪门子官呢?”

    意儿问:“她不是常去冯府看诊么?”

    “这两年才去的。”

    “那她如何知晓从前的丑闻?”

    “冯家底下人都这么传。”阿照道:“改日有空咱们翻翻衙门从前的卷宗,不就清楚了?”

    意儿一面打哈欠一面点头,又把锦被拉上来:“再说吧,我乏得很,赶紧熄灯睡了,明日还要早起。”

    阿照磨磨蹭蹭:“我想去茅房。”

    “去呀。”

    “可是我怕鬼……你陪我。”

    意儿磕着眼皮动也不动:“我教你个法子,鬼最怕人骂脏话,越脏越怕,你一路骂过去,既能壮胆又能把鬼吓跑。”

    “……赵意儿你是不是当我傻的?”

    她摆手:“我几时骗过你。”一语未了,终于扛不住,沉沉睡去。

    翌日晨起用饭,赵庭梧问她昨夜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她茫然摇头,只道没有。

    算着时辰,众人整理衣冠,骑马前往冯府送殡。

    熹微薄光里,天色渐明,冯若棋的子女摔丧驾灵,送葬的队伍如游龙摆开,族内男女老少自不必说,更有省里的府里的县里的官客,总共百余顶车轿,伴着花丧鼓,地吊锣,僧众起棺,冥币飞扬,他们浩浩荡荡出城。

    意儿想起昨晚阿照的话,略微朝赵庭梧侧身,低语道:“大人,一会儿我就不留下观刑了。”

    “你叫我什么?”

    她清咳,用更低的声音:“四叔。”

    “嗯。”赵庭梧慢悠悠地问:“你检验过那么多尸体,怎么还怕看凌迟?”

    意儿心想,尸体是死的,凌迟是活活折磨死,如何比得?

    出了城,至墓地,众人在碑楼前下马。皇帝为冯若棋做《悯忠诗三十韵》,命巡抚摹刻成碑,竖于墓前。

    冯氏族人已哭倒一片。

    族长立于上方,宣念悼词。

    阴阳先生算着时辰祭告后土方隅,杂役们抬棺下葬掩土。

    烟焰弥漫,纸扎冥器燃烧。

    巡抚率众官员祭奠英魂。

    过后,李详被押至坟前,绑在柱子上。

    意儿感觉阿照缩到了她背后。

    这时却听赵庭梧向巡抚及冯氏族长道:“我看观刑就不必了,还有这么多妇女老幼在,不如先回吧。”

    众人赞同,于是大路人马准备打道回府。

    “赵大人请慢!”

    远远的,一位素衣女子疾步而来,径直跪在赵庭梧面前,并从袖中拿出一张诉状,双手呈上。

    阿照困惑,“咦”了声,向意儿低语:“怎么是苏锦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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