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是白朗进禁卫军任职之时的打算。 他不否认自己的野心,他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施展抱负。 所以他从普通侍卫一步步走到了御前,上峰赏识,同僚钦佩,后辈敬仰,前途一片光明,就差一点,就差一个机会,让他成为天子心腹。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却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陛下让他跟在他身边,问他想做男妃还是想升官。 白朗说,想升官。 于是一夜之间,他从御前侍卫晋升成禁卫军副统领。 原先赏识他的上峰成了他的下属,见了他再无笑颜,同僚和后辈对他嗤之以鼻,以他为耻。 他自己也不曾想过,他最后货与帝王的,不是“文武艺”,而是身体。 若是可以选,他也想选第三条路。 可他没得选,或者说,他不敢赌,不敢赌若是他“宁死不屈”,陛下是否会高看他一眼;不敢赌若是触怒陛下,会被贬黜还是杀头。 从他踏入宫门那一刻起,就与后宫女子并无分别——他和她们所求的,都是圣宠。 宫里所有人,上到皇后妃嫔,下到侍卫太监宫女,全都讨好那一人——那个大宁朝最尊贵的男人,那个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荣辱的男人。 所以白朗也尽心尽力的讨好他。 同时心里也清楚,陛下眼中,他不过是个随取随用的物件,因为长得与他的心上人相似而显得有点不同。 但鱼目始终不是珍珠,他永远比不上那个人。 要比也只是自取其辱。 就比如陛下会在醉酒后喊那人的字,哪怕那人取字之前就与他断了情,他依然喊得情真意切,却连他表字为何都不知道。 又比如陛下在人前从来不表露对那人的感情,却堂而皇之地将他男宠的位置展于人前。 陛下难道没有法子既成全他的脸面,又将他留在身边吗? 有的。只是无心,所以不愿费工夫。 任由他遭人嘲讽,甚至将他设做后宫中的靶子,任由岳皇后讥讽刁难。 而他想要的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施展抱负,通通夭折!除了一个虚高的职位,什么也没有。 白朗没同男子好过,可碰了陛下之后,也知道自个儿不能再碰别人,所以他与妻子和离,连两个儿子也送走。 却没想到,岳皇后会横插一脚,带走了他两个儿子,以此为要挟,要他做她的眼线。 白朗当时觉得好笑,大抵皇家真的无真情吧,否则换作别的女子,抓住夫君“宠妾”的把柄,难道不是除之而后快么?而岳皇后却要这个“宠妾”继续魅惑她的夫君,探听消息? 或许更可笑的是他自己,他从此受制于人,开始了身侍二主的日子。 为了服侍好陛下,他学了很多花样,可真正把陛下压在身下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他是君,哪怕是受着,也是趾高气扬地享受着,令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所以让他沉溺,让他耽于情.欲,让他快活到失神,便是白朗最乐于探索的事。 白朗不知道陛下原先那个男妃是否也曾这样服侍他,可当他通晓越多,越明白陛下的反应,便越是窃喜—— 也许托宋大将军的福,因陛下对宋大将军的执念,因他白朗与宋大将军有几分像,他也许是第一个征服过陛下的男人。 这让白朗有报复的快.感。 只有他,才能操控他,让这个高高在上的、薄情寡义的、目中无人的皇帝神魂颠倒——哪怕只是暂时。 可他忘了,无论他在床榻之上如何令陛下满意,陛下仍然从未将他放入眼里。 陛下早就知道他给岳皇后传信,却放任了四年多才处置他,白朗四年多身侍二主的忐忑、犹疑与自愧自弃,竟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白朗认了新主,回到陛下身边,从此往后,做一条只向权势摇尾乞怜的狗,谁予他肉与骨头,谁便是主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