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帝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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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镇那一带有他的心腹,可就近照料。
谁知道谢珩狡诈无比,虽初来乍到,却将事情查得那么深,甚至……
他真的捉住了老母和妻儿?
徐昂面色微变,意似不信。
谢珩面色冷凝,向曹典递个眼色,曹典应命出去,不过片刻,侍卫的呼喝声里,传来十岁男童惊慌恐惧的呼喊声——那是儿子的声音,徐昂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脸色霎时变了,陡然暴涨的怒气对上谢珩淡漠的神情,片刻对峙,化为死灰。
“卑鄙!”徐昂身体渐虚,那根紧绷的弦像是被无声抽走,整个人都显得萎靡起来。
谢珩眉目冷峻如旧,枉顾他的情绪,铁扇微垂,将那钢针往徐昂跟前推了推。
“这上头的血迹,徐将军看看,是不是那位小公子的?”
“卑鄙!”徐昂只是怒骂,瞧着上头的暗红血迹,明知道谢珩应是在诓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象钢针戳在儿子指缝里的样子。他向来手段狠厉,没少用严刑逼供旁人,从前也曾对倔强的孩童下手,那些呼嚎战栗的样子,清晰印刻在脑子里。
倘若将这钢钉扎进儿子手中,甚至年事已高的老母亲,温和柔顺的原配妻子,娇滴滴的女儿……
徐昂眼中渐渐带了惊恐,不寒而栗,咬牙骂道:“有什么事都冲老子来,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徐将军当年欺负别人家眷时,怎么没想过今天?”谢珩冷声,不为所动,“四个人,八十枚钢钉,手脚都算。不妨告诉你,我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老妪幼童,甚至襁褓婴儿,都下得去手。另外,他们此时也跟将军一样饥寒交迫,但想必不及将军刚硬,再熬几个时辰,吃多少苦头,将军掂量。”
徐昂双目喷火,饥寒困乏之下浑身无力,拖不动那沉重镣铐,对着谢珩,就想呸一声。
战青见机快,未待他发作,抬脚便踢在他下颚,鲜血混同崩落的牙齿,一道飞出。
徐昂被踢翻在地,呼哧呼哧地喘气。
谢珩眉目更冷,铁扇拨出十枚钢钉,“战青,送过去。”
战青应命,毫不犹豫地拿起钢钉,就想出门。
“等等!”徐昂粗豪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惊恐。身体和精神在煎熬之下,临近崩溃的边缘,他吭哧吭哧地喘气,只是终究犹豫,吐不出招供的话。
谢珩冷笑,随手再拨了十枚给战青。
战青会意,捡起钢钉在手,拿出其中血迹斑驳的一枚,朝指缝比划了下,旋即向徐昂扯出个阴狠的笑容。而后半点都不犹豫,转身即出了屋门,不多时便听到孩童哀苦恳求的声音,渐渐远去,似被带向别处。
徐昂虚与委蛇的心机,彻底被哀哭声揉碎。
他趴在地上,连声道:“我说!我说!求殿下快拦住他!”
“徐将军没开口,我如何阻拦?”谢珩把玩铁扇,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徐昂哪敢耽搁,精神与身体的疲惫折磨下,像是能听到儿子受刑时惨厉的哭叫,当即将曹典先前逼问的事情招供出来。
谢珩稍觉满意,叫侍卫过去阻拦,而后叫曹典和杜鸿嘉盯着这里,扬长而去。
*
当晚回到住处,伽罗热乎乎的鸡汤已然备好。
谢珩满意用罢,在伽罗帮她换药之前,又将那只脚捉到了膝盖上。
伽罗愕然,想缩回去,“脚伤早已无碍,殿下还是快些换药。”奈何谢珩握得紧,她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夺回来,只好认命,暂时放弃挣扎。
谢珩这才开口,“扭伤后若不用心调理,往后极容易再扭伤。明日要启程去小相岭,山路难行,再扭伤脚,便是拖后腿。”
这话伽罗倒是听谭氏说过,所以这两日走路时颇为谨慎。
谢珩不再多言,手握脚踝,缓缓揉捏。
比起上回温水冲涮般的轻揉,这回他的力道加重了些,却也没让人觉得不适。
伽罗屈膝坐在榻边,罗裙遮住小腿,珠鞋搭在他膝盖,双手暗暗揪住衣袖。慢慢的,谢珩的力道就变了,那只手甚至不自觉地往腿腹游移,不像是按摩,更像是……身侧人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跟手底下的力道轻重呼应。
伽罗猛然察觉有异,抬头时,对上谢珩深邃的目光。
她霎时醒悟,忙道:“多谢殿下,该换药了!”
说着,想去掰谢珩钳着她脚踝的手,谢珩故意不放,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的脸不知为何泛红,眼底有慌张,更有羞窘。
谢珩仿佛能窥破她心意似的,宽厚的胸膛蓦然凑近,低声道:“很舒服,是不是?”
伽罗耳边霎时火烧一般,掰不动他的手,只能用力往回抽腿。见谢珩犹不肯放,身子后仰,撑着床沿,使足了力气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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