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16-《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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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萝情绪突然起伏,面目变得狰狞,一把揪住许梁宜的头发往后扯:“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可为什么肖老师却看不见,而你,一个刚毕业的臭丫头,肖老师却喜欢得不得了,你随随便便写的一篇,都能让肖老师拿给别人当参考的范文,而我怎么花费功夫,拿到他那里却都要反复修改,凭什么?
!”
“……”
“你喜欢肖淳?”
许梁宜问。
她终于想起来,那天林蔓萝的车钥匙掉了,她帮她捡起来时,看见上面有个吊坠,吊坠上刻着一个“淳”字。
“不,我对他不是喜欢那么简单,我崇拜他!”
林蔓萝道:“我因为他,才来的燕城,也因为他,才留在简谈。”
“你来之前,他的目光,本来是放在我身上的。”
林蔓萝终于松开她的头发,目光却投到她的脸上,“也都怪你这张脸,肖老师对美女,一直都没什么抵抗力,可能因为你这张脸,他对于你的文字,才没那么苛刻。”
她捏到她的脸上,“那天,那个刀疤男,怎么就没能成功把你的脸划花呢?
真是可惜。”
许梁宜:“……”
原来陆怀洲的怀疑没出错,那天那个刀疤男带着一把钢尺在身上,的确目的不纯。
许梁宜也不想刺激她,可脾气控制不住:“华文新闻奖的评委没见过我吧?
他们只看过我写的东西,还不是把一等奖颁给了我?”
“你闭嘴!”
林蔓萝吼。
许梁宜无奈的样子:“杀人是犯法的,你放了我吧,为了我,下半辈子要在牢里蹲,那多不划算。”
林蔓萝心情好了回去,勾唇笑:“怎么,你怕了?”
许梁宜道:“嗯,我很害怕,没有人不怕死。”
林蔓萝道:“怕就对了,”
她按了墙壁一个开关,地下室里突然变得比之前通亮,许梁宜看清楚对面,那有一台摄影机。
紧接着,林蔓萝揭开她腿上盖着的布。
出现一捆炸.弹,上面有定时器。
她就说,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腿上,挺重的。
原来是炸.弹这玩意。
林蔓萝凑近她耳边,声腔里的笑意不散:“小许,等会要幸苦你了,亲自给陆怀洲上演一场爆炸戏,”
“我真想看看,面对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他会不会崩溃。”
这两句话,虽然还没变成现实,可林蔓萝脱口而出时,还是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她父亲林邵东跳楼前,喊着她的名字:“囡囡,去国外吧,爸爸给你安排好了一切。”
小姑的事,是父亲死后,母亲才告诉她的。
既然注定要躲去国外,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讨厌的人继续活得痛快。
凭什么他父亲遭受癌症折磨不够,还要被催债的人逼得跳楼,凭什么她小姑在最美好的年纪被别人当作替身,最后还含怨自杀。
而伤害过她小姑的陆昂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她的儿子也活得好好的。
她动不了陆家人,动不了陆昂杰,可不代表她就会善罢甘休。
听说当年小姑自杀的时候,陆怀洲亲眼目睹。
那她,就让他再尝试一遍这样的感觉。
终生无法忘记。
陆家的男人,再有权有势又怎样,守不住最爱的女人。
许梁宜道:“你炸了我,陆怀洲是会难过,但他绝对不会崩溃,我对他,没那么重要。”
“还跟我装?”
林蔓萝笑出声:“小许就是小许啊,要是别人,见到腿上有定时炸.弹,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痛哭流涕了,就你还能在这学我表演。”
“不,我演技没你好,我这个人从来不演戏,说的都是真话。”
许梁宜道。
林蔓萝掐住她的脸,“你骗不了我,或者,是你太低估你自己了,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陆怀洲,他很喜欢你。”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哪个不是玩女人如衣服,就他,这么多年,就你一个,陆怀洲跟他爸一样,吃个痴情种。”
林蔓萝笑得很大声。
“都是假象,你们不了解他。”
许梁宜面不改色。
“还给我贫?”
林蔓萝勾唇,“小许啊,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如果不干记者这一行,用这张漂亮的脸蛋去混娱乐圈,像我的好闺蜜易芷嫣那样,可能我不会那么看你不顺眼的。”
“可惜了,你在夺走肖老师目光那一刻,就是有罪的。”
“……”
林蔓萝走过去,打开对面的摄影机。
“小许,你还没直播过吧?
我现在给你机会。”
她笑得阴森森的。
许梁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林蔓萝是铁了心地想让她来一场人.肉爆炸直播。
这个直播,还是给陆怀洲看。
她死了,以后陆怀洲回忆起来,他和她在一起的任何画面,都抵不过她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这个画面吧。
好恶心,好惨烈。
她父亲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就知道生命是很脆弱的,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人早晚有一死。
她在父亲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时常幻想未来的她,会是以什么方式离开这人世。
老死怎么也好过病亡。
如何都没想过,她会是这种死法,死的时候,一个全尸也没有,炸.弹将把她炸得粉碎。
“陆怀洲,我宁愿死得美一点。”
许梁宜对着镜头说。
林蔓萝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没注意到,只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还有定时器发出的嘟嘟声。
炸.弹就绑在她腿上,低头就能看见上面跳动的数字。
数字在不断变小。
目光投向镜头,女孩喃喃:“陆怀洲,你怎么都不来救我。”
无助感淹没了她心头。
这种无助感,成倍大过当年面对父亲病情的时候。
那时候,不是全无希望。
至少时间没这么紧迫。
此时此刻,定时炸.弹就绑在她腿上,上面跳动的数字,每减少一下,都像往她身上抽出一根神经。
只剩下两分钟了。
许梁宜脸色变得惨白。
神魂极暗的时刻,
“砰”地一声。
有人用力踹开地下室那扇铁门,外面的光投射进来。
“陆怀洲。”
许梁宜眼睛一下子红了。
他怎么才来。
许多年后,陆怀洲闯进地下室的这一幕,都印在她脑海里,忘不掉。
画面好像一下子与她刚遇见他那会重合。
在博物馆里做志愿者,偶遇梁兰和易芷嫣手挽手走在一起,梁兰对她视而不见,甚至特意躲避她,她难过得要死。
她来明城,不就是为了见她吗。
信念是她,最后崩塌信念的,也是她。
回到学校,下起了雨,就是在那个雨天遇见他。
他的伞遮到她头顶,痞得不像话的一个陌生人,那个时候却比梁兰温暖多了。
他一直将她送回宿舍。
再一次见面,他就想跟她交往,她高傲地没答应。
第三次见面,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带着光出场的。
陆怀洲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了口,她听见他说:“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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