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真讨厌这种指鹿为马、践踏律法、为所欲为的阴阳人。 眼看着刀光剑影在黑色身影的包裹下围上来,易桢脑子只有这句话一闪而过。 刀锋上闪过的日光白得纯粹,上下挥舞着仿佛倾泻而下的水银,美丽又嗜血。 风中还飘荡着酒香茶香,易桢甚至还错觉自己闻到了茶饼的香气,仿佛她仍与李巘道长牵着手在长街上慢慢前行,从一个安闲的午后走进另一个安闲的午后。 易桢深知自己的攻击力并不高,面对正在围攻自己的北镇司爪牙,她并没有抢李巘道长的战线,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在用最平平无奇的十字斩将攻击挡回去。 纵劈之后迅速连招横斩,附加风字决加大威力。易桢只会最基础的咒术,也只来得及练习最基础的咒术,她没有进行过多少实战,但毕竟走的是高敏捷的路子,又有李巘道长给她控下大部分攻击,竟然还打得有来有回。 易桢脑子里几乎想不了任何事情了,就像她以前玩《别踩白块》,音乐声越急朝她涌来的方块越多,她没有任何闲暇去想别的事情,只是不断地挥剑格挡,虎口被震得发麻了也顾不上。 北镇司的人不可能用弩箭之类的大范围打击武器,延庆公主还在边上杵着呢。 但是也没有人帮他们,延庆公主显然还不想和这位大宦官撕破脸,又或者是,撕破脸也没什么作用,又打不过他。 “公主站着不走,是还想和徐贤聊聊天吗?”一身便衣的男人大约觉得站着有些累了,做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俯身跪在他身后让他坐下来:“我现在就是自己开心,公主也想和我一起开心吗?” 延庆公主一身名贵首饰,身上也都是云纹锦缎,妆面十分精致,站在徐贤身边竟然还被他在气势上压了半头。 她冷眼看着几十步之外的打斗,声音压低,眼神中透出几分狠厉:“徐贤,你能有今天,全靠皇家抬举,你怎么敢和世家这样……同流合污!” 她声音压得很低,保证只有自己和徐贤能够听到。明明是女子,但是眼神极其阴狠,流露出站在权力之巅的自负,像是撕开外面那层美貌的外皮,露出里面热切跳动着的一颗野心。 徐贤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嗤笑一声:“延庆公主,您难道不知道我是靠什么爬上来的吗……和您如今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啊,您踩我踩得那么开心,没意识到您做的事情和徐贤没什么区别吗?大家都是出来卖的,谁看不起谁啊?” 延庆公主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红红白白,又不太敢伸手去也给他一巴掌,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徐贤翻了个白眼,他大概做好和延庆公主高强度对线一波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就这么弃赛跑了,他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连带着看眼前的事情也不耐烦起来了。 易桢已经不仅仅是握着手上那柄直剑了,连另一柄匕首也攥在左手里,她的手臂开始发麻了,但她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握剑,决不让剑被击飞。 这些围攻他们的人到底是徐贤的亲信,有数十个中品修士和两个个上品修士,按理来说早就能把他们抓起来了,但估计是顾忌到不能打伤易桢,投鼠忌器,也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了。 “一群废物。”徐贤冷冷地训斥了一句,脚在地上一点,直接飞身上前,手里的软鞭往前甩,想直接卷着易桢的腰拉到身边来。 李巘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手里的长剑往右一斜,生生挡住了这一击。 剑和软鞭碰撞擦出了炫目的火花,接着软鞭的方向在半空中一变,像是一柄已经射出的箭羽在半空中拐弯,竟然卷着李巘手上的长剑挥开去。 易桢听得见李道长的呼吸和心跳,直至这一刻,被敌人卷走了趁手的武器,他的心跳竟然还是不紧不慢地延续着。 在徐贤出手的这个刹那,北镇司的人并没有闲下来,而是举着长刀刺了过来。就算易桢已经全力格挡,但她到底只是个刚入门的修士,哪怕把身子覆在他身上抵挡,也不可能挡得住所有方向的攻击。 有一柄长刀已经挥到李巘的胸膛前,再往前几寸就要刺穿他的心脏了。 李巘的动作很快,也所幸执刀之人只是个中品修士,没料到他那么快,被他隔空聚力打在手腕上,手掌和手臂立刻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手腕被打折了,自然也就没力气继续用刀进行劈挑的动作了。 李巘夺过他的刀,重新横在胸前,依旧牢牢把易桢护在身后。 他当年为她放下刀,如今为她再次把刀拿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徐贤又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只不过这次他没说出什么特别阴阳怪气的言论,而是再度出手,狠狠一鞭子抽了过来。 徐贤的修为大约在上品修士即将突破境界获得真人封号的那条线上,比年前才晋位上品修士的李巘道长高出一整个大境界。现在李巘又刚经历过苦战,几招之内还接得住,再往后斗法可能就说不定了。 “道长修为不错啊,挺扎实的。”徐贤也知道这一点,慢悠悠的,抱着耗死他的心思:“就是身上的旧伤怎么不好好治一治呢?复发死了多不好啊?” 易桢心跳漏了一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