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当神明我无敌-《我靠秦始皇封神》
第(2/3)页
「此次封了多少神仙?」
「嗝。」
姜子牙酒气冲天,双颊红润,被撸起袖子的手举起来,比了个数。
白荼修长的眉微微一挑,眼脸上都是弧形的阴影,替姜子牙倒着酒。
他唇角竟含着笑:「封这么多神仙,拿什么供养?」
姜子牙打了嗝,含糊道:「妖皇放心,你庇护万妖,深仁厚泽,有无量功德,介时上神之位自是有你一席,只管到时乘着通天大道去便是。」
白荼垂下薄月般的眉眼,手指轻捏着肩膀上小家伙的肉垫,是绵软柔柔的触感。
他想。
这样的柔软,踩踏的都是他给的避风港。
可经不起什么风浪。
姜子牙在喝着美酒。
白桃迷迷糊糊觉着阿兄在捏自己爪子,又伸出一只爪爪抱着他那只手,凑着脸蹭了蹭,撒爪圈着尾巴继续睡了,尾巴圈着他的喉结,连绒毛都一根根生长进来,缠心连肺的亲密。
哪怕翻云覆雨,过山过海。
在白荼心中,恐怕也不抵与幼妹的相依为命。
他想给她纹上翅膀飞到天上去,又恐天上风雨易摧折。
「下雨了。」
白荼揉了揉她脑袋。
小狐狸感受到珠子滚在头上,抬起鼻尖嗅了嗅,山中多时雨,阴冷潮湿,遂甩着尾巴窜去拿叶子伞。姜子牙酒气冲天,听到小狐狸走了的动静,掀开一只眼皮见到白荼清淡淡。
见他还要扭头对视过来。
哎哟哟。
姜子牙忙眯起眼睛腆着肚子挥手告别,「下雨了,老朽先走了,不劳妖皇大驾。」
「尊下既落红尘为天下黎民,我又何言劳送。」
「..........」
堵的人没话说。
这妖皇邪门的很,莫名用雾把他送到涂山,话里话外也像是连吹阴气,姜子牙被他这么一恭送,紧紧抱着封神榜,心窝窝发抖腿肚子打颤,不由自主的走出了九曲回肠步。
白荼始终跟在他身边。
狐妖光风霁月,长风也眷念他的银发,绕落在眉骨,脖颈之上,显出格外偏爱。
他疏凉道:「尊下,此榜一开,命由天写,尘埃落定,世上那些饮肝尝血的后来修行者该如何?」
「天地合同,草木本是一生啊。」
淅淅沥沥的雨中,山中一切都是浸染透了平铺开的。
姜子牙觉得自己不应该唏里呼噜和神通造化的万妖之皇讲这些,恰巧雨中尾巴甩得蓬蓬飞起。
小红狐狸举着翠绿大叶,垫着梅花爪子过来了。
「老道士,你不要打伞了哇?」
姜子牙趁着大狐狸回望小狐狸的间隙,两条腿似生了风,一溜烟的跑下了山,「不要了不要了,妖大王,妖小王,多谢款待,不劳相送啊。」
这是白桃第一次见到凡人。
她还不知道凡间社稷颠倒,妖氛尽出,仙魔妖怪各显八路神通,她只松松闲闲的待在涂山里,旁边就是个妖皇阿兄,轻轻松松就为她挥挡去千世劫难,万世磨难。
她所苦恼的。
不过就是阿兄老揪着她修行一事。
阿兄总是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我的小家伙也有命数。」
「那我是什么命数呢?」
白桃
歪头,想起方才有只兔妖下的一大窝崽崽,有只兔崽崽蠢笨,撞上树死掉了,兔妖抹着泪将兔肉送了过来。
她走过去提起这个兔子耳朵,舔了舔尖牙,「这只兔子,因为蠢笨,没有活下去,也是妖的命数吗?」
白荼默着。
他的神情是勘死勘生的复杂,永远铭刻在这一瞬间。
白桃在无数梦醒张望时,这一瞬间又重又沉,仿若在身上敲了一棍又一棍。
「只有无能者,才会听由那天命摆布,连自己的至亲至爱都护不住。」
白荼低头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眸光是玉质般的剔透。
他的手掌很暖,是温爱,更是小心呵护。
大狐狸将小狐狸带到圣池中。
他将她的记忆洗涤干净,俗缠纠扰一律拔祛,投入往生时已是空无命格,超脱三界所控的灵体。小狐狸重塑的时候毛都没长齐,顶着尖尖的小耳朵,小的简直可怜巴巴的。
又逗。
路也走不稳当,歪七八扭的,很想拎起来亲一口。
她睁着占了半张脸的小眼睛,懵懵懂懂瞧见阿兄,就是摔露出肚皮,「....阿........阿熊。」
她好似无所知,又全所知。
白桃入世的命运都是由他牵扯着,精心布谋着,每一寸每一厘,都是他的算无遗策。任由灵气凋敝,修行者灰飞烟灭,任由战火连天,行人苦不堪言。
小狐狸始终待在他身边,保留着一份不谙世事的纯真和烂漫。
他老是说。
他听够了天地玄机,岁月也并不吝啬的消磨着他,消磨得够了。小家伙还没有,小家伙只这么一丁点大,这世上的很多繁华都还没看够呢。
他送她步步成神。
直到他死去。
浮生海海,漂风摇雨。
白桃每逢忆起往事,枕着尾巴醒来时,便是泪洒满尾。她起身,推开窗棂,瞧见霞光洒在梅林,没有四季的天界,始终开得如火如荼。
再回首,风吹仙袂飘飘举。
她步上了顶层,这间竹屋的陈设还和涂山那间屋子一样,一切都堆砌着当初的回忆和过往,只在暗处还藏着无法结痂的伤疤。
「阿兄,早。」
*
白桃成神,是变数中的异数。
她的能力仿佛是与生俱来,早已与天地同在。
天界各路神仙,各司其职,扎扎捆捆实实的,有掌管日月星辰的,有掌管风云雷电的,男神女神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天兵天马的。
天界掌管完了。
便是凡间的灶神,福神,财神,门神,土地神,姻缘神,甚至有厕神.....
体系严密如蛛网,连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没有。
白桃凭空出世。
她无需掌管什么,更没有神仙能够来掌管约束她。
因看不穿的深渊修为和无可比拟的容貌,有好奇神围在她身边,就恰似隔着一指的模糊看着「外乡人」。
白桃自也不管。
只管每日照例前去万相天宝镜那处。
万相天宝镜是一枚勾连三界的镜子,悬浮在天宫祭台中间,稍稍施展术法,自是能通过镜子窥看想看之人,无论何时何处。
每日白桃就会傻站在这里一个昼夜。
她在这里,哪怕隔着无法跨越距离,只需一个抬眼,就能将心上人收在心底。
政哥哥。
她常常看着他伏在案前批阅公文,那屏风还是旧年屏风,似有旧年的影子在其中躲着又蹦出来,与他一齐耳鬓厮磨。
影子很顽劣。
总有一半挂在宫外的墙上,每次男人回来,就是相逢,那影子如同回笼的鸟儿,眷念的吻着和他共筑的巢穴。
影子喜欢亦步亦趋的踩着他的脚步,在他起身上朝时候乍然的转圈圈,会委屈的跟个泪包似的瞧他。
他会说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