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此外按照北海镇“政权下乡”的要求,每个县的行政人员除了县长、副县长、警署署长,其他负责农工商、教育、医疗等各方面的行政人员至少要有三十个,然后再从之前的官吏里挑选一些,如此才勉强够用。而光是这一项,就需要两千人的行政接收队伍。 再有江南不是北方,不存在大规模的土地兼并,人均十亩地是常态。地主和佃户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剥削,不如说是契约,这种情况下农协要怎么搞? 最后就是脱离了满清的统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读书人的出路。文官考试和再培训制度如果不能及时跟上,所谓的“人文渊薮”就会成为动乱之源。 这么大的一盘棋,光是想想都让王长生觉得头皮发麻。虽然他的老家在崇明,心底也盼望着能早日衣锦还乡,可他清楚,在完成足够的人员准备前,赵新绝不会对江南动手,宁可让满清先替自己管着。 不就是点漕粮和银子么!北海镇现在的存粮多到能吃一碗倒一碗,白银储备更是高达数千万两,谁稀罕啊! 王长生想着想着,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早上八点,电讯处那边打来电话,说吴中将来电,要他亲自去一趟“阿林基地”,有事相商。 虽然外面仍然大雪漫天,可面对赵王爷的亲密战友的召唤,王长生不敢怠慢,让副官准备了些资料,又叫上警卫,匆匆赶往了海豚湾军港,登上了一艘海军的巡逻艇。 别看这会已经是天寒地冻,可乌苏里湾的海面还没封冻,巡逻艇贴着海岸向西而行,用了三个小时抵达了马延港。 这里是富尔佳哈河的支流马延河的入海口。“马延”在满语里的意思是“胳膊”,也带有分支的意思。 在另一时空中的清末,闯关东的汉人取其谐音,将这里称为“蚂蚁屯”,而马延河就成了蚂蚁河。等俄国人侵占外东北后,这一带最终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变成了“什科托夫斯基区”。 即便身为情报局的一号人物,王长生一行人上岸后还是经过了严密的检查,除了核对证件,连指纹和虹膜都要验。 之后他们又登上了一辆越野吉普,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最终来到了一处名叫“二泡子”的地方,“阿林基地”的指挥部就设在此处。 走进野战帐篷,王长生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啪”地敬了一个军礼,大声道:“报告首长!王长生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 正趴在地图桌上的吴思宇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立正还了礼,笑着道:“来的还挺快,坐吧。” 二人嘘寒问暖一番,等勤务兵端来水,吴思宇这才开口道:“找你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电报来来去去的实在不方便。” “您请说。” “昨天夜里收到你的电报,我是一夜没睡,和赵王那边来来回回通了好几封电报。咱们这边是夜里,他那里是白天。” 王长生连忙点头道:“明白,之前听说过,差着16个小时。” 吴思宇从上衣兜里掏出烟,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又将烟盒推给王长生,说道:“赵王的看法是,光凭伱们情报局的力量,江宁的事怕是不好解决。” 王长生接过烟盒,抽了一支点上,解释道:“是。我们在镇江有个行动组,不过才12个人。” “嗯。这是一锅夹生饭,打,咱们还没做好接收准备;不打,清廷跟疯狗似的,不能让投靠咱们的人寒了心。” “所以赵王和我的意见是,暗中调一个连的特战队去江宁,帮着你们守卫随园。嘉庆和那位定亲王既然要折腾,那就好好收拾他一顿。作为配合,海军方面将会派两艘护卫舰和一艘补给舰前往吴淞口,以示震慑。必要的时候,舰队会进入长江,直抵江宁城外。” 王长生的心情瞬间如同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一样,又惊又喜。吴淞口啊,那可是崇明,他的老家! 一、后世常有人说东北的地名魔性,什么砬子、顶子、沟子、坨子、崴子、泡子,让人一听就觉得土的掉渣。其实这些地名看似俗气,实则直击要害,一针见血,专治各种风花雪月。比如“砬子”是指孤立的石头;“顶子”是山峰,秃顶子顾名思义就是山顶没树;“沟子”是山谷里的河,《尔雅》上说“水注谷曰沟”;“坨子”是海中的小岛沙洲;“崴子”是指海边弯曲有避风港的地方;而“泡子”一词来自蒙语,意思就是湖。比如黑龙江城对岸的海兰泡,直译就是“榆树湖”。海参崴北部是丘陵盆地区,河网密集,地势低洼,于是就形成了王八泡子、大泡子、二泡子、三泡子这些大小不一的泻湖和内陆湖。二、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外东北还保留了不少满语地名,然而自从“珍宝岛事件”后,S国政府就将所有的满语地名都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