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于芹娘进屋看到老老太在干活,心里着急。 花那么多银钱抓药吃,一天两顿药给熬制。 万一要是因为这点活儿抻到不见好,再多吃几天药,哪多哪少啊?好像不会算账。 可心里一急,于芹娘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开始大吐特吐。 这个娃怀得有些不是时候,属实家里起步最忙的时候怀的。 那晚,套被田芯拿走,太巧,没想到几年不开怀一次就中招。 “呕……呕!” 于芹娘每次发出呕吐声,招娣都会用腿绊住楠楠,怕孩子爬过去误吃生黄豆。 趴炕上玩的小孩儿被呕吐声吓得一愣愣,小娃用小手指着于芹娘扭头看招娣,似在说:“她好像和你得的一个病,都朝炕上啊啊啊。坏毛病。” 老老太看着于芹娘也犯愁心想:要不然你来炕上躺着吧,瞅你比我还邪乎,吐得要直不起腰。 老老太还慢慢伸出腿,用脚尖将她挑好的黄豆往炕里勾勾,她怕于芹娘一嗓子吐豆子上,她好不容易才挑出这些。 老老太又想起一事儿,眼皮一跳,今儿绝对不能让小芹去伺候豆芽,小芹太过勤快必须拦住,别再哇的一声…… 她那豆芽六天了,眼瞅就要发好。 那叫她临去干仗前,被气得跟蛤蟆似的还不忘给豆芽浇浇水,可别给她吐上还等着卖钱哩,曾孙女也要吃猪皮炒黄豆芽。 老老太用眼神寻摸大月时,院外传来动静。 “我们来了!” 于芹娘的大弟弟大力,满桌子的俩儿子,当然还有大鹏大飞和大鸟三兄弟,出现在家门口。 院子里,满桌子虽然高兴毛驴子们来了,毛驴拉磨嘛,干体力活的终于来啦。 但是看到门口大狗们又嫌弃起来:“你们几人的晌午饭还不知道咋做呢,等会儿几口大锅要占上烀豆子,一烀烀几个时辰。这可倒好,还要给这些狗做饭。” 虎子是亲儿子,敢说实话道:“娘,那我们不坐爬犁来咋来啊?” 真狠,今日牛车全出去了,听那意思想让他们跑来,还不愿意供他们饭。 再说跑来多浪费时辰,他们磨完磨,还要去凿冰捕鱼,紧忙乎也不容易。 满桌子又问:“客人走了没?” “两伙都走了,女滴那伙后走的。老鸨子还缠住我大姨非要买做菜方子,我大姨没卖她,说啥时候没钱啥时候再说。” 满桌子站在玉米篓子里,当即道:“那就是定死不卖了,咱家就没有没钱的时候,你大姨永远有钱。呸呸呸,我告诉你们,往后咱家宁说几声有,不说一声无。” 虎子嘀咕:“娘,你那意思往后吹牛唠磕呗。” “对,吹着唠,尤其过年过节时图吉利。少废话赶紧干活。” 于芹娘听着外面说话声,白着一张脸顾不上收拾炕席就跑到灶房去翻酸菜缸。 缸边站着美壮。 两人同步拿勺子舀出酸菜汤喝一口。 许老太不让她们喝酸菜汤,那是腌菜的水,又不是炖煮的汤。孕妇喝那个哪能行? 想吃酸时,许老太会给这俩人缓几颗冻的山里葡萄或是冻红果。 家里挣钱不就为吃点儿好的?给客人都舍得,咋可能会亏嘴儿媳妇和干闺女。 可这俩人还怪了,就喝那水立马能压下恶心。 俩人又是急脾气,眼下哪里等得起果子化冻。 所以老老太在屋里不用猜就知道,小芹趁她婆母不在家又去喝那破玩意儿。那酸菜汤日子久了会浮一层白毛,你说你要是生出个桃可怎么整。 与此同时,外面又来一批人。 老太太们方队来啦。 胡椒、大红子、大娥子、菜包子。还有昨晚搓澡的二老懒媳妇和茄子包媳妇歪把儿梨。 说实话,以前这几人除胡椒外剩下都不咋滴,是刘老柱最烦的爱扯老婆舌那拨人。 刘老柱原话: 一天跟欠登似的,哪有热闹哪里就有她们。 而且还跟女捕头似的,村里来个外人是串门的还是偷东西的,这几个婆子才邪了门,通过面部表情就能看出来。 谁家要是来个亲属,也不够她们忙的了,自己家人还没搞明白是为啥来的,好家伙,那几个婆子就已经给传出去:“准保是来借钱借粮的。” 可是,或许也正因为这份观察力和敢说话,自从二道河开了商铺,这几位婆子很明显的突出重围,她们紧跟许老太脚步,竟然从最爱传闲话变成最能卖货卖饭的婆子。 这不嘛,满桌子有点儿意外:“我老姐不是给你们几人放假了吗?昨儿忙半宿都累坏了。” 几人心想:别说忙半宿,就是熬三宿也得来,这是干活吗?这叫人情世故。 想要在村里过得风生水起,绝对不能让总做主在心里挑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