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约莫是因为亲身经历了姐姐的遭遇,所以她醒了过来,是故也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如此憎恨自己,如此憎恨恭亲王府,不惜与夜凌云多番合作,抵死也要跟恭亲王府势不两立。 由此可见,当年的暗香应该是认定了,恭亲王府就是杀死她姐姐的罪魁祸首。 林慕白细细的推断着,既然在暗香的意识里,恭亲王府参与了她姐姐的惨死,那么这恭亲王府里头是否真的有人作祟。 这杀死茯苓的人,大概与茯苓了知道什么秘密所哟逃离有关。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如果能弄清楚,杀死茯苓的是什么人,也许就能解开茯苓的死亡之谜。如果能从暗香这儿打开突破口,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正想着,外头却传来婢女的声音,说是王妃前来探视。 林慕白心下一顿,蔷薇正巧炖了燕窝粥回来,先让林慕白填填肚子。听的这话,握在手中的瓷盅顿时晃了晃,险些打翻在地。 收到林慕白的眼神,蔷薇急忙回过神,二话不说喊人进门,挪了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主子,先填填肚子免得到时候饿过头。厨房那儿奴婢让人做您喜欢的菜式,缓缓就送来。” “没事。”林慕白点了头,接过燕窝粥慢条斯理的喝着。再怎样,也不能饿着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王妃,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白眼狼,有什么可怕的? 白复进门的时候,瞧着林慕白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觉得内心一股无名之火腾然而起。 “听说林侧妃身子不适,我特意过来瞧瞧。”白复笑了笑,“不过看上去能吃能喝的,似乎并无大碍。”语罢,她装模作样的坐定。 “蔷薇,看茶。”林慕白吩咐。 蔷薇点头行礼,不放心的瞧了白复一眼,这才抿唇离开。临走前瞧了一眼门外的婢女,婢女微微颔首。须知清心园里的婢女都是容盈和林慕白一手挑的,各个机灵。 “你们都下去!”白复道。 众人行礼,快速退下守在外头。 “都说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过如今看来,得关上房门才能说亮话。”白复瞧一眼紧闭的房门,“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我知道。”林慕白放下手中的瓷盅,取出帕子轻拭唇角,“不过你不会这么做。” 白复面色陡沉,目露凶光,“哼,你就如此自信?” “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就不必坐在这里,听你废话。”林慕白抬头,不屑的瞧了她一眼,“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只有一句话,少惹我。懂?” 白复冷笑两声,“少惹你?到底是谁惹谁还不知道!林慕白,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得意,坏了殿下的孩子就以为整个恭亲王府都将是你的?” “现在是你的。”林慕白冷蔑,“忘了告诉你,你若真的想顶着这张脸,最好去军营里混几年,等你出来了也许这身上的味道还会有几分相似。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市井泼妇,何曾有半点前朝公主的姿态。帝女燕羽,燕亲为王。你还是去照照镜子吧!” “你!”白复愣了半晌,待回过神来,陡然笑得凛冽,“真是可惜,一眼就看穿了。可那又怎样?如今顶着这张脸的是我不是你,天下人都承认的前朝公主,当朝恭亲王妃是我。你不过是个侧妃,就算生下孩子,你也翻不出天去。” “你只管在这里自我安慰,这恭亲王府是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纵然你是真的,那又怎样?谁会认得你?谁还会觉得,骨子里的东西和面上的东西其实是两样?林慕白,你输定了。” 林慕白摇了摇头,而后轻叹一声,“你还是沉不住气!我不是教过你吗?不管何时何地,即便面对敌人,也该淡然处之。你过早的暴露自己,不是让自己死得更快?”蓦地,她低头笑了。 “你笑什么?”白复捏紧了袖中拳头。 “笑你蠢,死到临头尤不自知。”她嗤之以鼻。 “死到临头的是你!”白复切齿。 林慕白揉着眉心,“最近有没有感觉特别怕冷,时不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白复蹙眉,“你少装神弄鬼。” “我是不是装神弄鬼,你心里最清楚。我治过病救过人,验过骨头验过尸,可我不论鬼神。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代价的,你以为我成了如今的模样是因为什么呢?只是因为我摔下悬崖所以双膝落下残疾?”她笑得凉凉的。 白复面色微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问问夜凌云,改容换颜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等你问清楚了,你再来向我耀武扬威。”林慕白笑得淡然,“我有的是时间,看你回来跪着哭。” “什么夜凌云,你胡言乱语什么?”白复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以为就凭你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就会信你吗?” “是不是子虚乌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回去之后把你指甲上的蔻丹卸了,看看你的指甲是否发黑,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胡言乱语。不过我今儿个把话撂在这儿,我不会救你,我会看着你死。”林慕白眸光温润,笑意浅浅。 “没道理,我如果会死,那么你呢?”很显然,某人心虚了。 “我也会死。”林慕白唇边的笑意越发浓烈了一些,“不过我是大夫,无论如何我都会死得比你晚,而你一定会死在我前头。按照你如今的成模状态来看,你大概还有一个月的命。这种改头换面的毒昙花,只有夜凌云手里才有,那是先帝念及凌家功勋,赏给凌家的,世所无双。” 俄而,林慕白饶有兴致的望着白复,“知道什么叫毒昙花吗?所谓昙花,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你想要美丽想要复仇,你就得付出代价。不过我想,夜凌云不会告诉你真相,毕竟在他眼里,旁人的命从来都不算命,只能是棋子。” “其实你比林婉言更可悲,林婉言好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你呢?你想报仇,可你连你姐姐为何而死都没弄清楚就贸贸然的寻仇,最后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眉睫陡然扬起,白复的声音紧跟着剧颤,“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茯苓的死,始终是道疤,你年幼受创,以至于犯了臆想之症。”林慕白娓娓道来,“这些年我也想过要治好你,可惜你的症结太深,始终无法拔出。曾经我以为去云中城找到帝女草,就能帮你配一副药让你好起来。可惜你负我所望,终究误入歧途。” “你说我姐姐——”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白复狠狠盯着林慕白。 “不打自招的滋味,舒服吗?”林慕白挑眉,顾自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到白复跟前,“喝杯水慢慢聊吧!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没听说过吗?暗香,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自以为了解我,却不知我更了解你。” 白复骤然禁声不语,别过头不去看林慕白灼灼眸光。林慕白的眼睛很毒,但凡有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她一览无余。在她眼前,你的任何伪装,都不过是个笑话。 她会看着你演戏,偶尔还会配合你。 若是她累了,那就不好意思,没工夫再陪你耍花腔。 她决定下手的时候,就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这张脸,你用得可还称心?”林慕白淡淡的问。 白复握紧了手中杯盏,可她不敢喝。林慕白的医术太高,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给你下药。盯着杯中水看了良久,她始终没有胆子。 林慕白可不管她的心情好不好,横竖自己的心情不好。抿一口水,林慕白道,“就不想告诉我,你姐姐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白复切齿,“都知道了还用得着问我?恭亲王府的人,各个都该死。” “你该不会连你姐姐当初为何逃离恭亲王府都不知道吧?”林慕白笑得嘲冷,“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可最后仇人在哪都不知道,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复仇?找不到仇人,干脆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当日你捅我一刀,是想让我对你死心,也想给你我的师徒缘分画个句号,从此你能无所顾忌的对付恭亲王府。” “可是兜兜转转了那么久,你还在原地,恭亲王府也还是好好的。你有多失败,你姐姐知道吗?” 白复陡然起身,“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提她。” “你能忍耐,不就是想从我嘴里知道,当初你姐姐被杀的因由吗?你姐姐难道没告诉你,在恭亲王府里,为什么有人要追杀这样一个浣衣婢吗?难不成洗碎了主子一件衣裳,所以就要拼命逃走?带着年幼的妹妹——颠沛流离。”林慕白饶有兴致的望着略显颓然的白复。 她想什么,林慕白都知道。 而林慕白在想什么,她却一点都猜不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定定的望着林慕白,想从她一惯云淡风轻的脸上,找到些许痕迹。可惜,她失望了,林慕白是谁,这样就教你看出来了,那早年的朝堂之争沙场之战,不就是白搭吗? “跟我合作,我帮你查出你姐姐的事情,还你一个公道。如何?”林慕白反客为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