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疚痛-《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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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令尊,见朝堂风云变幻,便托病假退。利用三朝元老的声威,在暗处操纵朝野舆情。联络各路心存异志之徒,生生造就了四野纷乱的朝局。北狄正是得了中原内乱的讯息,才敢挥军南下,想要趁火打劫。小姐说说,这乱朝乱政之行,可是礼?可是义?”

    “不可能!我爹爹病势危沉,怎么可能操纵朝野舆情?”覃楠兮惊恐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泪。

    “不可能?!令尊的能量智慧,只怕小姐根本不知道。就连牧云,怕也是令尊劝来的!”柳七抿了一口茶,不做痕迹的将自己的试探说了出来。

    “不可能!”覃楠兮不知道柳七的目的,身子应声立起,眼眶里的泪珠逆势坠落,狠狠砸在紧握着案几边缘的手背上。冷冰冰的一点儿,灼的她满心满腹的绞痛。爹爹决不会利用逸哥哥的,爹爹对逸哥哥的疼爱和珍惜,她从不怀疑:“爹爹和逸哥哥虽已前嫌冰释,可他们还曾各自暗叹无缘相见!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面!我去云泽之前,爹爹虽命我一定要照顾好逸哥哥,却从未言及其他!”

    柳七黝黑的眸光猛然收缩,覃楠兮情急之下终于说了出来,覃子安和司徒逸师生之间,原来真的已是“前嫌冰释”了。

    压住心底的惊乱,柳七步步紧逼下去:“牧云是个重情之人,这一点小姐应当比柳七还清楚。原本,他屯兵关外,是与长平王周聃协商好,只解潼关之围,其后将军功拱手送给周聃,且从此退隐。终身绝不再涉足中原朝堂……”

    “逸哥哥为什么要答应长平王这些条件?”覃楠兮心神凌乱,没有仔细思考,脱口打断了柳七的话。

    柳七摇了摇头,假意意外道:“小姐不知道他为什么答应?”

    覃楠兮闭起双眼想了极短的一瞬,便沉声哀道:“为让今后势力强劲的长平亲王护我覃家将来的平顺安泰,也为了换回琳琅姐姐的遗孤。”

    “呵,你们两个还真是彼此知心!”柳七转开专注在覃楠兮脸上的目光,淡淡揶揄了一句,承认她说的不错:“可是,屯兵山中时,牧云收到一封密信,之后出兵关外,竟然大改之前议定的布局,一路将北狄打回了阿米里山北。”

    覃楠兮定了定心神,挑眉质问:“密信?什么密信?先生是在暗指那密信是家父所传?可逸哥哥逐寇大胜,本就是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即便逸哥哥真是听了家父之意这么做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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