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姬金吾不想和他贫嘴,也不搭腔。 范汝见他不搭理自己,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哦,我忘了,这种行为,在你们阳城也比较缺德。” 姬金吾:“……” 其实真的要吵、要掰扯逻辑,范汝大概率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姬金吾方才被里面那姑娘柔情蜜意地抱了,现在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吵架的心思。 范汝见他根本不理自己,觉得无聊,终于换了个话题:“昭王那个宝藏还挺有意思的。” 姬金吾:“还好。” 范汝难得见自己这位好友不是一副游刃有余、自信自负的模样,恨不得抓着他多聊会儿,好好观察一下这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神思不属。 范汝:“昭王的宝藏可是分理天地玄机、粉刷诸天时空,这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你可以让这世界随着你的心意改变。” “比如你可以让世界是这样的,”范汝说:“你家里父母和睦,你少年时一点也不浪荡,是个正人君子,你母亲也没让你滚出去说没你这个儿子,然后你长到昌黎之年,豁,觉得易家那个姑娘挺好看的,赶紧自己娶回来宠着,她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现在你抱着她好好躺床上,而不是在这里吹着冷风听我瞎扯。” 假如,他好好地长大了,没有濒死、没有被蛊毒从幽冥之地拉回来、没有浑身永不停歇的疼痛,也没有自暴自弃、没有为了稍微缓解疼痛而行为浪荡,而是按他少年时梦想的那样,成为了一个行止有方的谦谦君子。 这样到了昌黎之年,他带着聘礼去娶阿桢,一心一意地对阿桢好,阿桢肯定也会喜欢他的。 然后他们两心相知,有自己的孩子,培养孩子长大,然后再像寻常夫妻一样老去。 姬金吾:“……” 姬金吾眼中有光彩微微一动,但是他不肯承认,只是别过头去,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骗人的。” 范汝笑了几声,倒也没有继续逗自己的好友,顺着他说:“是,骗人的。” 姬金吾想了几秒钟,又忽然转过头来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额外的事情?” 范汝本来就是胡诌来逗他玩的,见他真的当真了,好笑中倒是带了一丝心酸。 不过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猫猫是不会承认的,挥挥手否认:“没有。我骗你的。” 姬金吾:“……” 姬金吾瞪他一眼。 范汝又认认真真地和他讨论:“不过你看这姑娘身子不太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有孩子?” 姬金吾几乎是瞬间看向了房间门口,见没人出来,松了口气,才回过头郑重地警告范汝:“你再说,下次别来找我。” 姬金吾终于认命了,不打算再进去多看她几眼,吩咐了婢女多留意,索性抓着这只猫一起去书房,叫他乱说,必须留他下来做苦工。 姬金吾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他来上京之后,不仅要处理各方的消息网、各地商路的冲突、姬家旧卫和新卫的矛盾、高修为或高天赋修士招揽,还又加了北幽政局纷争、上京势力变化、北镇司动向辨析等各种复杂问题。 生杀取夺,一念之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工作是不会有做完的时候的。只要你想做,什么时候都有的做。 其实也没让范汝做什么事情,就让他就处理一下那些客套往来的信件,结果范祭司事没做多少,在书房里上窜下跳地和他聊天。 范汝:“南岭那个蛇堀部族的统领新添了个儿子诶,他问你去不去喝他的满月酒。” 姬金吾简单地回答:“不去。”他手上原先在看其他文书,一心两用依旧看得飞快,几下揪出关键点所在,记在心里了,又换了一本。 范汝:“欸,姬金吾,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孩子的满月酒。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现在姑娘都给你抢回来了,快搞一个出来,我当那孩子义父。” 姬金吾:“不生。” 范汝转头看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明明自己喜欢小孩,又不是给我生,我就顺便玩几下而已。” 姬金吾也不好和他解释自己是因为这一趟不一定能活下来,就算两情相悦,也绝没有让心上人怀孩子的打算,到时候万一他死了,孤儿寡母怎么过日子? 姬金吾:“你再说话就出去。” 范汝不服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倒真的安分下来。不过他耐不下性子,不过安分了半个时辰,处理完姬金吾扔给他的事,立刻就扔下笔跑去浪了。 姬金吾看了一眼刻漏,发现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犹豫了一下,想着常清应该回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可以去偷偷看一眼她。 他一路悄悄地走过去,路上遇见的侍卫也都悄无声息地行礼,姬金吾这身衣服他们都是见过的,倒也不会认错人。 其实就算是都穿着一身白衣,只要他们兄弟俩不刻意混淆,都还是很好区分的。 听说当初姬老夫人会执意留下双胞胎中的哥哥,是因为有个相熟的乐陵道修士给姬金吾算的卦词: 王光剑气,直出人间。麟角凤毛,终为世瑞。 是的,哪怕这人平常爱笑,在至亲至友至爱面前都好说话得很,但是平日里也依旧是那种“把你最好别惹我写在脸上”(易桢原话)的人。 婢女原本在里间守夜,见他进来了,行了个礼就往外间去。 易桢不像姬金吾那样有睡眠障碍,就算在极亮的圆月下也睡得着,但是婢女都是按照姬金吾的习惯来,早早把床前的帘帐给放了下来、窗户关上,把月光遮住。 她换了白色的寝衣,散着长发,干干净净地睡着。 月色从窗户缝隙中漏出些许,姬金吾俯下身子去看她的侧脸,还好上过伤药之后,不过是简单的皮肉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脸上的红痕。 姬金吾正要离开,忽然发现她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眉头也微微皱着,想是睡得不太好。 怎么回事?怎么明显的不对劲婢女都看不出来? 姬金吾心里转过这么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来的时候,好像她睡得很安稳。 他接近她,她会难受吗? 他心里琢磨不出什么来,想轻手轻脚离开,去找值夜的大夫问一问。 有人从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倒到床上,翻身骑在他腰上。 她长发披散,朦胧夜色中看不清神色,一双芊芊素手用不上力气,虚虚地从他胸膛往上摸索,最后撑在了他肩膀上方的锦被中。 第(3/3)页